刘雨柔怒道:“你不喜欢我娘,为什么要娶她?就算娶了她,又为了要碰她,为什么要跟她有了孩子?”
“站在高处指责别人,却不说自己的错处,我看,你才是最虚伪无情的真小人!”
方鉴哈哈笑了两声,坦然道:“我没说我是好人啊,我只是说,我的道德水准要比刘家那群贱人,还有你娘这个贱人高一点而已。”
他寒下脸来,神情嘲弄的说:“怎么,你的舅舅们每天都找地痞流氓在我家闹事,不就是看准了我只有秀才功名,没办法处置他们,又没有亲族帮衬,不能武力镇压他们?这难道不下作吗?我死撑着不答应,最后我娘有个万一,亦或者我出了事儿,你来赔吗?”
他说:“你的外祖父跟舅舅是一群烂货,你娘难道就是个干净东西?这么大的事情,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一丝风声都没有耳闻?这么上赶着爬男人的床的下贱东西,即便男人不情愿,她也甘之如饴,我骂她几句,难道不是应该?!”
他还说:“至于为什么要碰她——我又不吃亏,不玩白不玩啊?再说了,这不就是你外祖父跟舅舅们想要的吗,我做了,你怎么还来谴责我?”
“你!”
刘雨柔听他如此污言秽语,已经怒到极致,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开始哆嗦:“你这个无耻小人,我要杀了你——”
刘玉丽一把拽住了她:“莺莺,你冷静点!”
刘雨柔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睛死死的瞪着方鉴,恨不能生吃了他。
但是真正冷静下来的,反而是方鉴。
他说:“看今天这个架势,你们母女俩大概很难继续在谢家作威作福了。先前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谢家叔父沾上你们母女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方鉴嘴上说出来的话是在褒赞,但任谁都能听得出他的嘲讽:“你们母女俩好本事啊,反咬救命恩人一口,却成了谢家的女主人。”
“拖油瓶进了继父家里,却叫正经的谢家公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跋扈纨绔。”
“四处行善做好事,用谢家的钱和人脉成全自己,还能顺脚把谢家人踩得更低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叔侄虐待你们,给人家扣一个冷漠无情的帽子,你们是真有本身啊!”
刘雨柔气急,已经说不出话来,刘玉丽一手拉住女儿,强撑镇定,含泪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之前的事情,就算是刘家对不住你好了,但是你也已经报复回去了,为什么现在还要这么咄咄逼人,污言秽语不停?”
“我不想怎么样,”方鉴说:“只是今日奉皇爷令而来,要当众说个清楚明白,免得有人背地里给我扣脏帽子,说我忘恩负义,抛弃妻女。”
“至于恩义……”
他嗤笑出声:“刘家对我有哪门子的恩义!”
又说:“还有一件事,虽然你们都知道,但是我还是要重申一遍——我已经娶妻,也有了儿女。”
他看着刘雨柔,淡淡道:“我的妻子出身不错,我们夫妻俩感情也不坏,我不想让她不高兴。刘氏我是不会收留她的,至于你,到底算是我的血脉,虽然是外室女,但好歹不会短你一口饭吃。”
外室女……
刘雨柔几乎要把满口牙都咬碎,朝地上啐了一口,恨声道:“我就是饿死在外边儿,也不会要你养!”
方鉴无所谓道:“那很好啊。”
又转向朱元璋,行礼道:“皇爷,微臣今日所言,俱可证实,绝无半句谎话。您可以提审刘家人,以此佐证。”
“而除此之外,微臣中了进士之后,被高门选婿,不敢欺瞒岳家,早将此事和盘托出,您大可以使人去问——若我果真是个抛弃妻女的无情之人,岳家怎么敢放心的把女儿托付给我?”
除此之外,便不再说什么了。
谢家叔父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同僚似的看着他。
都指挥使和都指挥同知也有些刮目相看。
虽然手段上稍显卑劣,为人上也显得冷酷无情,但是易地而处,备不住他们也会这么干的。
这个人身上,有种很少见的,坦荡的小人气度。
但又正正好卡在了那个界限上,不至于落得个让人生厌的程度。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他真情流露,还是高手的现场发挥了。
如果是后者,那倒是真的有些难得。
“老朱可不可以把他快递给我!”
刘彻兴奋的搓了搓手:“我就喜欢这样视道德如浮云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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