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吏浑水摸鱼,在文书上作假,被他一眼看出来,发配去做苦力了。
有胥吏阳奉阴违,背地里阻挠政令通行,他那双眼睛就好像能看见未来发生的事情一样,防患于未然,早早就令人监督,一经发现之后,马上加以惩处了。
他以为李长生虽然精于军事,怕会逊色于文墨,然而面对诸多来投的名士,他却侃侃而谈,言之有物?
最最令王侍郎吃惊的是,这家伙居然还能写一笔出类拔萃的书法!
主公啊主公,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
说个可能会令人大跌眼镜的真相。
一直以来,李世民其实都很克制对外动兵的频率和广度。
那些密州之后大力南下,本质上并不是为了争夺地盘,而是为了争夺粮食,至于兵源,其实在精不在多。
故而早在同李峤分别之初,李世民便早有叮嘱,至多不过台州,他们要的只是粮食,若是将战线拉的太长,反倒不美。
李峤谨记兄长的嘱托,途中倒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他是北方出身,不习惯于南方湿热的气候,行军至于越州之后为此卧病,大军在越州驻扎了数日之久。
而在越州以南的台州——打从李峤率军南下开始,台州刺史的心脏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怕他来,又怕他乱来。
谋士们宽抚他说此时李长生背后尚有魏王虎视眈眈,必然不敢将战线拉得太长,再看李峤止步于越州,想来那便也是他们的极限了,想来台州必然无忧。
台州刺史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如是过了几日,见李峤仍旧驻军越州,并无南下之意,一颗心也就缓缓地放了下去,都没能放下去一半呢,转到第二天之后,又听说李峤率军朝着台州来了。
台州刺史:???
台州刺史捂着心口,满头大汗的趴在城头上向下观望,只见城外来敌军容肃整,杀气腾腾,显然是一支历经百战的威武之师,旌旗之盛,几乎要将半个天空都遮蔽掉。
他掏出手绢儿来,擦了擦脑门上不间断往下流的冷汗:“李峤所部有多少人?”
下属忧心忡忡道:“他在越州又收容了两万新兵,此时拥军十三万之多!”
台州刺史脸都白了:“我们城中拥军多少?真正能打仗的那种。”
下属迟疑几瞬,小心翼翼道:“约有三万多人。”
“很好,”台州刺史立时道:“现在李峤有十六万人马了!”
他当机立断:“开门,我要跟素未谋面的李兄弟一醉方休!”
……
台州的归顺,给李世民的南征战略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而这条由德州至台州的纵向势力带的获取,也意味着他终于作为能够动摇天下的一方势力,正式登上了政治舞台。
待到李峤北归之后,免不得一场欢庆,而宴席结束之后,李世民召集众人议事,同时宣布了自己的决议——此后他不再领本朝官位,而将自立为王。
李峤对本朝天子殊无恭顺之心,自无异议,诸多武将多半都是跟随李世民的旧人,亦是附和,倒是幕僚们有些迟疑。
卫玄成道:“若如此,只怕天子也好,魏王也罢,乃至于本朝宗室,必将群起而攻之……”
郑法兰也道:“主公何妨暂且韬光养晦,徐徐图之?”
李世民在心里边白了他一眼,脸上神色如旧:“本朝气数已尽,失其鹿矣,天子不君,视黎庶如草芥,我可取而代之!”
郑法兰为之叹服,击节赞道:“主公龙骧虎步,气吞河山,真乃当世英雄也,如此壮志,我等望尘莫及!”
又主动提议:“何不索性称帝,以壮人心?”
李世民看他马上转了风向,心里边重又白了他一眼,道:“天下未曾取其七八,妄称帝号,岂不是贻笑大方?且以我之势,以诸君之能,难道还怕没有这一日吗?”
郑法兰旁若无人的继续道:“我虽然已经竭力揣测主公的雄心,却也不能猜测其万一,我今天终于知道,天生英主,果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度的啊!”
李世民:“……”
空间里几个大兄弟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刘彻都不由咋舌:“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就这见风使舵的本事,不怪人家在哪儿都过得风生水起!”
……
对于前德州刺史,今日一方霸主李长生的王号,幕僚们建言各异。
有主张鲁王的,毕竟德州位于鲁地。
有主张齐王的,齐鲁大地嘛,且齐王的名号较之鲁王,要响亮得多。
有主张摒弃地名,改以美字冠于王号之上的,譬如说雍王,靖王,诚王……
各方意见汇总了一下,还是支持齐王的人比较多。
最后,李世民认真听取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将自己的王号定为了秦王。
幕僚们:“……”
武将们:“……”
啊这。
我们主公是有点叛逆在身上的。
在这日之后,德州刺史李长生正式成为过去,取而代之的是秦王李长生,而这看似简单的名号的变更所造成的影响,无疑是天崩地裂性的。
从前魏王对于李长生,乃至于德州体系拥兵自重的怀疑,一直都没断绝过,只是他觉得这些人翻不出什么浪来,陪都那边的事情更加紧要,所以才暂且搁置罢了。
但是现在,李世民毅然决定弃置前朝官职,改以秦王自居——
落到魏王耳朵里,就是李长生对外进行公开讲话:
最近总有人造谣,说我豢养私兵、图谋不轨,今日我在此郑重声明,这不是传言,是真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