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飞出去,道:“你修为真的很不错,就这么死了当真可惜我名唤宫遗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
容不渔骤然冲来,毫不留情打下一掌,冷声道:“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骤然一声闷响,两人的身体直直飞出去了数里,将满是枯树的林子撞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火焰烧得更旺了。
容不渔自幼师承容陵,再大一点便是禾沉时不时指点他。
因他性子太过软弱,容陵教他的剑招全都是防身用的,但禾沉是剑修性子又要强,教他的却都是一击致命的招数。
两个极端,刚开始他总是拿捏不好出手分寸,往往都是用容陵的剑招。
禾沉的剑他虽然学了,但其实甚少用,这一回遇着修为这般强悍的人,这才有机会施展一二。
两人在枯树林子中身形翻飞着交手,宫遗音身上不知何时已有了剑刃划出来的伤痕谁也不知道容不渔并没有剑为何能让人受这样的伤痕。
宫遗音许是也看出来了容不渔是这种越逼越勇的人,捂着受了伤的手后退了数步,蹙眉道:“你这个男人,难不成疯了吗我又没有伤他们,你犯得着动这么大的气吗”
容不渔冷声道:“闲言少说。”
他正要再出招,头顶天幕突然降下一道雷霆,竟然直直朝着他劈了过去。
容不渔一怔,来不及闪躲只能强行撑开一道结界罩在全身。
下一瞬,雷霆直直将结界劈裂,还有余力直接劈在了他的左肩上。
容不渔踉跄几步,浑身一震,捂着手臂险些跪下去。
宫遗音:“”
宫遗音看着他,突然放声笑了出来:“哈哈哈你气运也太差了吧,雷日才刚到你就能被直接劈到,要是真正到了你莫不是”
他还没说完,一道雷也从他头顶直接劈下。
宫遗音吓了一跳,立刻抬刀挥去一道刀刃灵力,竟然将雷从中间劈开,骤然在头顶炸成一朵烟花。
宫遗音古怪地看着他,道:“看来不能离你太近。”
容不渔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宫遗音已有要走的打算,看到容不渔捂着手臂痛得眼前发昏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道:“雷日过去我再来为你收尸吧,告辞了。”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容不渔正要去追,又是一道雷朝着他头顶劈下,没有丝毫偏移。
容不渔往旁边一躲,堪堪躲过这道致命的雷霆。
再次抬头时,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遭全是枯树成林,放眼望去分不清楚东西南北。
容不渔阖眸感应了一下犹襄灵力的位置,很快却发现,偌大个荒原竟然找不到犹襄。
看来犹襄是进了他的灵器了。
那灵器是容陵送给他的,但是容不渔却不知为何没有让其认主,此时就算想感应也寻不到。
他扶着一旁的树艰难站了起来,手臂上被雷燎着发红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天边的雷声也越来越响了。
容不渔四周望了望,随意寻了个方向踉跄着走去。
若是找不到逐鹿,那就要先去找出山洞躲一躲,否则他根本熬不过雷日过去。
今日太过倒霉,诸事不顺,若是没有雷日,容不渔定能将那狂妄自大的男人毙于掌下。
容不渔死死咬着牙一步步往前走,鲜血缓慢顺着指缝往下落。
不过片刻,天边已是乌云罩顶,一道道雷霆悉数劈下,天空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全都追着容不渔劈。
容不渔心中暗骂,艰难躲开一道雷,突然有些眼花。
那道雷虽然被结界挡住了一部分,但还是击在了他身上,而之后就算他闪躲及时,依然有数不清的雷落在他身边,混乱中竟然直直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击雷。
容不渔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痛,险些踉跄摔在地上。
眼睛似乎流出了血,视线所及之处一片赤红。
已经过了两刻钟,容不渔半身灵力已经无法运转,能避身之所依然没有寻到。
容不渔眼前越来越黑,手死死扶着枯树,血指痕在树上留下一个个指印。
很快,他支撑不住地骤然倒地,视线的最后,只远远瞧着一个人飞快冲他跑来。
“若是”容不渔突然浑浑噩噩地想,“若是我真的死在这里”
后院灵器中。
灵器中的天地依然是连通着外界的,所以雷日到来之后,也有不少雷落在院落的周围。
轰隆隆的巨响将时尘和二七吓得够呛,不住抱着犹襄的蹄子不愿撒手。
犹襄化为本相在旁边吃叶子,微微歪头,含糊道:“哦,原来天谴还是要看运气的啊,怪不得我从没遇到过。”
犹襄、时尘和二七看他的眼神又憧憬又愤恨。
许是犹襄在院落中,那雷在院落外落个不停,竟然没有一道打到院落里的。
鹿鸣轻轻摸着逐鹿的头,笑道:“吾友气运极佳,自然不会遇到此事。”
他话音刚落,犹襄的神色便是一僵。
他和茫然无辜的逐鹿对视了一眼,艰难道:“容不渔还在外面”
逐鹿愣了一下,才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还没嚼完的叶子直直掉了下来。
“他”逐鹿讷讷道,“他不会第一道雷就被劈死了吧”
众人一齐沉默。
其实逐鹿担心的倒也对,第一道雷劈下来时,已经将容不渔半身灵力毁了,更何况后来还有那么多雷一同劈下,他就算全都躲过去了,也保不齐会被蹭到哪里。
九重葛将他抱到一处山洞时,他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全身上下被燎得全身伤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九重葛心疼极了,轻轻将他拥在怀里,熟练地将他身上的伤口全都处理好了,这才将他放在一旁的石床上。
容不渔看起来很痛苦,饶是昏迷中眉头也是紧皱着,全身都在微微发着抖。
九重葛坐在一旁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直到听到容不渔痛苦至极的呻吟声,他才自暴自弃地起身,轻轻把容不渔滚烫的身体抱在怀里。
“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受。”九重葛喃喃道,“你可别怪我。”
容不渔浑身滚烫,却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九重葛怀里,不知做了什么噩梦,额头上全是冷汗。
九重葛将他拥着,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我来了。”
容不渔羽睫轻轻动了动,突然喃喃开口:“小九”
九重葛浑身一僵,有些骇然地垂眸看他。
容不渔依然在昏睡中,手死死抓着心口的衣服,似乎痛到极致,不甚清醒地唤着。
“小九”
九重葛愣了半天,才将他更紧地抱在怀里,低声道:“是我。”
gu903();“别恨我”容不渔低声喃喃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九重葛还没反应过来,眼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