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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昨晚出去了,还没回来。”

逐鹿道:“啊,那要去寻吗”

犹襄眼神一直往外飘着,漫不经心道:“不必,等到城门开了他还没回来,咱们就先进城再说。”

按照容不渔的修为,除非姬奉欢禾沉那等修为的人亲至,否则在这云归城外遇不着什么危险不过前提是只要容不渔身上那抹要命的剑意不会再发作。

逐鹿进屋将两个少年唤醒,洗漱了一番后下了马车。

二七揉着眼睛,嘴里叼着红薯干,含糊道:“容容呢”

犹襄敷衍道:“他有事出去了,我们先进城。”

二七眉头皱了起来:“那他还会回来吗”

犹襄不像容不渔哄孩子那么有耐心,直接不耐道:“别问这种废话,快点走,城门马上就要开了。”

二七愤恨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时尘突然道:“那不是容叔吗”

众人循声望去,便瞧见昨晚的假和尚楚秋社正背着一个人朝他们慢悠悠走过来。

犹襄看到楚秋社背上的人,立刻迎了上去。

“容不渔”

容不渔身上浑身都是水,披着一件和尚的灰袍,正垂着头歪在楚秋社肩上,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了。

犹襄原本以为会是傀儡,试探着摸了摸容不渔的脉门发现有活人的脉搏,这才将容不渔从楚秋社身上弄下来。

容不渔嘴唇惨白,浑身都在微微发着抖。

二七急急忙忙扑上来:“容容”

逐鹿一把拦住他,不让他往上扑。

犹襄将容不渔揽在肩上,一言难尽看了在一旁擦汗的楚秋社一眼,半天才道:“你是在哪里碰见的他”

楚秋社“阿弥陀佛”一声,喘匀了气才道:“就在那树林外的瀑布下,他不知道怎么掉下去的,要是再晚一点可能就被冲去护城河了。”

犹襄将容不渔身上的灰袍扯下来递还给楚秋社,轻松一口气,真心实意道:“多谢你。”

只是他一低头,眼神瞬间变了。

因为他怀中的容不渔竟然身穿一身黑衣。

犹襄迟疑了半天,又试探着摸了摸“容不渔”的脖颈,血液从掌心缓慢流动。

他不信邪,又输了一丝灵力进去,谁知这人的灵力竟然同容不渔的一模一样。

四周一片死寂。

逐鹿看犹襄脸色这么难看,试探着道:“怎么了他不是吗”

犹襄一时也说不上来,对上一旁眼巴巴看着他的时尘和二七,愣了一下,才道:“是。”

二七和时尘一喜,立刻欢天喜地围上来。

犹襄不想让他们靠太近,抬手拦了拦,看见二七立刻变脸气得要咬他,无奈道:“城门开了,咱们先进城再说。”

时尘忙点头:“嗯”

犹襄将“容不渔”放在马车中,抬手一挥,马车化为一阵黑雾钻出他的袖中。

“先让他修养修养。”

犹襄看了看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进人的城门,有些不太敢过去。

若是城门口的灵石能查探出来马车中的人是诛杀榜上的,那他就是容不渔;

若是查不出来,那就是个冒牌货。

楚秋社也要进城,犹襄不太相信此人,见他和和气气地同时尘二七闲聊,心神一直警惕着唯恐他发难。

犹襄一心两用,忙碌非常。

众人很快到了城门口,已有大多数的人进了城,他们只在旁边等了一炷香,便一一踩着门槛灵石进了城。

直到进到了城池中,犹襄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那人,果然不是容不渔。

逐鹿吃惊地看着犹襄:“他”

犹襄压低声音道:“住口,等会和你说。”

云归城中连街道上都是层层幻象,道路两天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烈日顺着树荫缝隙洒下斑斑点点的光芒,青石板上铺了一层层的枯叶,却不显得脏乱。

看着不像是一座城池,倒像是一处深山老林。

姬奉欢住在云归城临山的后殿中,偌大个宫殿中除了姬奉欢之外,便是他制作出来的各种傀儡,冷肃空旷。

等到容不渔终于有了一丝意识时,已经入了夜。

他宛如坠落到了一处泥沼中,妄图一寸寸将他的神魂拖入黑暗中。

容不渔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催动手指轻轻一动,手腕上冰冷的触感猛地顺着他的命门传遍四肢百骸。

下一刻,他直接清醒了过来。

容不渔茫然地张开眼睛,视线聚集许久才终于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眼前所见之处似乎是一处床榻的顶部,旁边白色床幔如同云烟缥缈垂下,鼻息间一阵若隐若现的淡雅花香。

一处陌生之地。

容不渔眉头皱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左手腕上正束缚着一条锁链,玄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伸手一碰立刻发出丝丝雷光。

锁链蔓延到床榻之下,容不渔忍着痛随手扯了两下发现似乎扯不到头。

他甩了甩手,一垂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身着一身素黑衣衫,长发挽在左肩,而那引魂铃已不知去向。

饶是聪明如容不渔一时也摸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他又实在是太疲倦了,索性重新躺回柔软榻上,微微蜷缩着身体,没心没肺地打算阖眸睡去。

不论谁将自己弄到这里来,自会有人主动来找他,容不渔过惯了懒散日子,已经懒得去主动做任何事了。

他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会却一直入不了梦,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腕上的遗梦珠也不见了。

这些年来他依靠着那些梦浑浑噩噩醉生梦死,早已忘记了没有遗梦珠时他要如何睡着。

容不渔茫然地躺在榻上半天,才轻轻摩挲着空落落的手腕,喃喃道:“师父”

他正要难得一见起身去寻遗梦珠和引魂铃,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偌大个房间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有人哼着歌一跳一跳地踩在青石板上朝内室走来,室内一阵轻微的“哒哒”脚步声,听着此人似乎心情极好。

容不渔立刻闭上了眼睛,调整呼吸伪装沉睡的模样。

姬奉欢将内室珠帘掀开挂到一旁的玉钩上,含笑道:“哥,你醒了吗”

听到姬奉欢的声音,容不渔手指微微一颤。

姬奉欢放轻脚步声走到床榻旁,轻轻将三层雪色床幔撩开,孩子似的趴在床沿看着背对着他的容不渔。

“哥哥”

gu903();他小声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