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绕着晶石跑了两圈,还是没瞧见容不渔的影子。
晶石的裂纹越来越大,簌簌地掉着石屑,二七又惊又怕,想要离远一点但是又找不到容不渔,只好在原地急得只转圈。
白穷在他衣摆上磨牙,被二七转的头晕眼花,爪子牙齿松了力气,直接被甩得撞在了龟裂的晶石上。
它挣扎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晶石,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守护这里面东西的,它“嗷呜”一声,挡在晶石面前,龇着牙身体后倾,威胁地瞪着二七。
二七理都不理他,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容容”
下一刻,那巨大的晶石骤然从中间裂开,红光闪烁,一阵鹤唳响彻云天。
晶石落地后,显出其中的人形。
二七茫然抬头看去,只迎上几只虚幻的白鹤从天而落,尖啸着在空中散成星星点点的碎光。
半空之中,漂浮着一个人。
五层结界悉数散去,周遭不知名的藤蔓张牙舞爪将容不渔的身体缠绕,白衣墨发同枯色藤蔓交织,宛如一幅精致的画卷。
二七一愣。
容不渔眉目昳丽温柔,微闭着眸羽睫上凝着一滴水珠,他墨发垂落在条条藤蔓之间,长得几乎曳地,左耳发间细长红绸将一缕发缠绕着绑起,尾梢挂着一只金铃垂落在左肩。
那便是容不渔所说的引魂铃。
他依然是那身素白衣衫,只是右肩草草披着一件白鹤纹红袍,微风吹拂,白鹤仿佛鲜活得展翅欲飞。
容不渔容貌清绝,明明瞧着极其赏心悦目,二七却不自觉地被一股莫名的气势压迫得呼吸微微急促。
直到他微喘了一口气,才后知后觉那股压迫感来源何处容不渔的胸口处,插着一把虚幻的长剑。
那长剑宛如碎光,又像是在阳光下飞舞的尘土,只是看着便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寒意。
那是剑意。
传言剑修到达圣境时,剑意成型,一旦沾染便会长久残留在伤口处,除非出剑之人将剑意收回,否则永不会消散。
白穷瞧见破了层层禁制的容不渔,气呼呼地冲着上空“喵呜”一声,挣扎着就要往上爬。
藤蔓一动,容不渔的羽睫突然微微一动,水珠从他脸庞滑落下来,接着眼眸缓慢张开。
二七呆怔地看着他胸口的剑,不知何时,眼中已簌簌落下泪水。
容不渔刚醒来时,环顾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剑意,这才终于确定自己元神已回归身躯。
他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一动,缠绕身上的藤蔓瞬间化为灰尘,而胸口上的剑意也被他强行收回了身体中。
白穷被那股灵力吓了一跳,大概是看出元神归位的容不渔不好惹,灰溜溜地钻到了角落里,双爪捂着脑袋不动了。
容不渔轻飘飘落地,红袍之上的白鹤展翅欲飞,尖啸一声,逐渐弱了声息。
二七视线跟着他一路往下,直到容不渔缓步走到他面前时,他才抽噎着擦了擦眼泪。
容不渔衣袍曳地,墨发拖得极长,他似乎是烦了,反手将长发及腰削断,这才利落了些。
他走到二七面前,微微弯腰,发间金铃顺势晃了晃,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了”容不渔柔声道,“怎么哭了”
二七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他应该是方才脸着地伤到了哪个经脉,鼻子酸涩,完全止不住地哭。
容不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道:“多谢你,若不是有你,我也不能出来。”
二七揉了揉眼睛,又擦了擦还在流血的鼻子,哽咽“嗯”了一声。
容不渔伸手抬着他的下巴,皱眉看了看他的鼻子和红肿的额头,道:“这是白穷弄的”
二七点头。
容不渔立刻心疼了。
本来他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去帮他引开穷凶恶极的白穷,已经让他前所未有的愧疚,他一刻都不敢耽搁迅速破阵,没想到即使这样二七还是受了伤。
容不渔屈指弹出一股灵力,二七脸上的伤立刻愈合,只是鼻子的酸涩一时半会还消散不去,他只好继续哭,拦都拦不住。
容不渔安抚了他几句,才看向角落,淡淡道:“白穷。”
双爪捂着头的白穷身体顿时一震,忙自欺欺人地往角落缝里钻。
在容不渔破了法阵时,白穷身上的灵力便随之击散,这才突然间变成了小灵兽的模样。
它闷闷地“呜呜”个不停,仿佛是害怕得直哭。
容不渔见它不应,抬步上前,一把将白穷揪着后颈拎了出来。
白穷感受到容不渔身上的灵力,立刻扑腾着想要逃开。
容不渔弹了弹它眉心:“安分点。”
白穷通红的眸子故作凶狠地瞪着容不渔,只是翅膀却害怕地缩起来,浑身抖个不停。
二七跑过来,擦了一把眼泪,抽噎道:“能吃吗”
白穷一愣,翅膀都被吓得炸了毛。
容不渔被逗笑了:“不能。”
二七失望地垂下了头。
容不渔伸出指尖点在白穷眉心的白点上,一股灵力直激灵台。
白穷浑身一颤,接着那红色的眸子仿佛被水涤清了似的缓慢褪色,不过片刻便变成了汪洋似的幽蓝。
容不渔将手收回,笑骂道:“让你走怎么就不走呢傻猫。”
白穷茫然地看了看容不渔,呆了半天才像是认出来了,它“喵呜”一声,顺着容不渔的手腕一头撞在了他怀里,拼命撒娇,喵个不停。
容不渔抬手将白穷抱在怀里,才对着二七道:“这是我的灵兽,之前被人迷惑了心智困在这里,放心吧,它不会伤人的。”
二七看白穷像是小狗一样在容不渔蹭个不停,心底的怨气几乎要漫出来,他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哦。”
白穷蹭了一会,便顺着容不渔的衣摆钻到了他的宽袖里,安分得不动了。
二七鼻子已经不酸了,正闷头蹲在地上捡地上的灵石。
容不渔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捡个不停,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抓住二七的手。
二七茫然抬头。
容不渔道:“我会帮你寻到你哥哥的。”
少年明明胆小得要命,却甘愿为他引开凶兽容不渔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愿意为他冒险到这个地步。
不知是愧疚,还是补偿,他又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
“只要你是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二七呆呆看着他,半天才一指容不渔的衣袖,道:“我现在想要它。”
容不渔:“”
白穷已经在他袖子里睡着了,全然不知自己即将坠入苦海。
容不渔抿了抿唇,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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