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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一个浑身裹着冰雪的人便直直朝着他撞了过来。

时尘:“”

时尘被吓了一跳,刚想要躲,那人已撞在他怀里。

那人似乎从冰天雪地里滚了一圈,浑身冷得彻骨发寒,时尘只是碰了一下便感觉浑身发冷。

他低头一瞧,这满身是雪的人已满脸青紫,仿佛没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晚上大概九点十点更新,感谢支持呀。

第4章坐以待毙

一坛酒饮下,容不渔靠在软榻上微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瞥着窗外呼啸的大雪,左手上的黑色珠子被他缠在手上,时不时拨动一颗。

琉璃珠相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半晌后,十二颗纹路不一的珠子被他整整拨了三遍,宛如琉璃的珠子上缓慢爬上来一股青色的灵力,宛如藤蔓般顷刻将他包围。

犹襄正在角落里飘着找吃的,听到酒坛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瞧。

容不渔的左手缓慢垂下,指尖触地,眸子微阖着,不知何时已睡了过去。

犹襄看着他周遭的青色灵力,撇撇嘴小声嘀咕:“又做白日梦,也不怕睡傻了。”

已经入梦的容不渔对周遭浑然不知,羽睫轻垂,细看之下,他竟然连呼吸都没有。

犹襄飘过来,将容不渔这具身体肆无忌惮地从头看到脚,黑雾化成的爪子轻轻在容不渔眉心探来探去。

犹襄不知想到什么,盯着容不渔的睡颜,心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

“他入梦时从不设防,我若是将他的魂魄直接抽出来”

将容不渔魂魄抽出,占据这具身体的念头如同春风野草般疯长,犹襄的爪子轻轻地按在容不渔的眉心,黑雾下隐隐闪现的眸子宛如厉鬼。

“那他这具身体,便是我的了。”

犹襄无实形的身体在原地漂浮片刻,窗外突然一阵呼啸风雪鬼哭狼嚎般响彻整个屋舍。

周围这么吵,容不渔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许是宛如死人的容不渔让犹襄宛如吃了定心丸,那黑雾般的身体骤然化为一柄虚幻玉钩,想也不想地朝着容不渔的身体直直砸下。

风雪如厉鬼咆哮,玉钩裹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灵力,在击在容不渔眉心一寸处的刹那,本该入梦的容不渔却倏地张开了双眼。

犹襄一惊。

容不渔动也未动,垂在地上的手指轻轻一勾,玉钩直直砸下,激得轰的一声巨响。

两人灵力相撞,犹襄的玉钩只是一个照面便化为了黑雾散去,而容不渔身上的青木灵力却未散,直直朝着犹襄的身体冲撞而去。

灵力如刀,直接从黑雾中间冲去,犹襄的身体如拨云见日般被生生切成了两半。

犹襄猛地一声惨叫,连滚带撞地跌在了角落里。

容不渔入梦时的青色藤蔓正在缓慢消失,他挣扎着坐起来,微微喘息着盯着自己左手的珠子。

半晌他喃喃道:“师父”

犹襄被切成两半的身体凝聚了半天,却因为恐惧无论如何都融不到一起去。

犹襄能屈能伸,弱声道:“我我做错了。”

容不渔依然盯着自己手中的珠子,灰色的眸子似乎要落下泪来。

那是容不渔气疯了时的神色。

犹襄跟了他这么多年,早已知晓此人本性。

容不渔表面上有多温柔如水,内心便有多冷漠无情就算无尽渊被填平,他也肯定不会落一滴泪。

犹襄边认错边往角落里缩。

容不渔不知是不是还陷在梦中,不知所谓地唤了一声师父,突然又小声道:“买花吗”

犹襄暗骂自己冲动,竟然因为这副人畜无害的皮囊而觉得他能轻易被杀死。

容不渔没头没尾地问出了这句话,身上的藤蔓才彻底散去,钻到珠子里不见了。

他坐在原地片刻,才轻飘飘地朝犹襄看来。

犹襄竟然被他一个眼神吓得一哆嗦。

容不渔灰色眸子冷漠如冰,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温和懒散。

他轻声道:“犹襄,这是第几次了”

犹襄颤声道:“二第二次”

容不渔轻缓“哦”了一声,哦的犹襄一身冷汗。

“我我只是”犹襄艰难道,“你在这边境一待就是七年,整日里沉浸梦境从不想着如何逃出去,我只是、只是等不及了”

容不渔没说话。

犹襄见他似乎没急着杀人,稍稍放下心来,道:“城外那些人成天想着要如何置你于死地,这清河城结界一旦被破,你未死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定会主动寻来取你性命”

容不渔灰色的眸子微动。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出去再说,起码不会被人生生困死在这一隅。”

容不渔抿了抿薄唇,羽睫垂下,不知有没有被说服。

半晌后,他仿佛没有听到犹襄那番话,轻声道:“若有下次,我便将你揉成一团废铁。”

犹襄逃过一劫,也知他说到做到,忙应道:“不、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容不渔这才重新躺了回去。

犹襄忙爬到角落里修复身体。

容不渔正要去拨手中的珠子入梦,手一顿,猛地按在了左耳上,眉头皱了起来。

白日里那令人抓狂的铃铛声又开始响个不停,小锥子似的往他耳里钻。

不过只是一瞬,便停止了。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容叔容叔”

容不渔皱着眉起身:“时尘”

外面风雪已经要没到膝盖了,被风雪刮上那么一下,指不定能刮下一层皮血来。

容不渔飞快将门打开,还没说话,两个雪人便直接撞在他身上,雪也顺势刮了进来。

容不渔屈指一弹,门顺势关上,将风雪隔绝在外。

只是两步路,时尘和另外一个人几乎都要冻僵了。

他抱着手臂哆哆嗦嗦地开口:“容、容容叔,快救、救救他”

时尘过来时几乎将家里所有避风的东西都套上了,里三层外三层,饶是如此,依然冻得如筛糠。

容不渔没管地下的人,把时尘扶起来,随意捡起一旁的花,往他身上扫了一下。

寒意瞬间褪去。

时尘愣了一下,才迟疑地将身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容不渔这才又扫了一下地面的一堆“雪”,冰雪顺势化去,露出一个瘦小的身体。

方才被犹襄吵醒,容不渔起床气还没褪下,瞧见这个陌生人本能地觉得厌恶。

他道:“这人是谁”

gu903();时尘将最后一件毛皮披风扯下来,喘了几口气才道:“不知道啊,就突然在我门外的,我瞧着可怜就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