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穆玄侧头瞥她一眼,唤了声“阿姐”,云煦公主立刻手痒的捏了捏他漂亮的脸蛋,眯眼问:“怎么闷闷不乐的谁又惹着我宝贝弟弟了”
对她这个小动作,穆玄向来抵触,立刻皱眉避开。
云煦公主不怀好意的眨眨眼,道:“你闲着也是闲着,陪我出趟门如何”
为了督促外甥尽快搬回穆王府,这次围猎回来,惠明帝特意让穆玄休沐三日,全心处理此事,可谓用心良苦。
穆玄警惕的问:“去何处”
若又是她闲极无聊而办的什么赏花会作诗会,他是决计不会去陪她浪费时间的。
云煦公主露出极无聊的表情,道:“文昌伯家太夫人大寿,递了帖子过来,邀我去吃宴。你也知道的,那太夫人与咱家有些渊源,推了不大妥当。但出趟门又实在太麻烦,思来想去,也只能找个人路上陪我解解闷了。”
说完瞅着穆玄,眼睛大放光彩,像是突然找到了有趣之事:“这种寿宴,定能见到许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到时阿姐替你物色一个合适的世子妃。”
说完,也不等穆玄开口,便拽着他往外走,口中吩咐:“福伯,准备一辆大马车,世子要同我一起赴宴”
出了西平侯府,夭夭便命阿寿一路驱车往城南走,海雪越看越不对劲儿,等马车出了南城门,再也忍不住问:“郡主,咱们要去哪里再往前就是郊外了。”
夭夭面不改色的道:“郊外空气舒爽,最适合散步了。”
海雪一脸懵然,本以为自家郡主所谓的“去外面转转”是指去城中买些胭脂首饰之类的,没想到竟转到了郊外。而且看郡主的模样,似乎早有计划,并非一时兴起。
南郊多山多密林,山外便是玄牧军驻地。马车一驶进密林,周围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并渐渐涌起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大约是密林深处人迹罕至的缘故,风穿过树洞,发出一阵阵呜呜声响,听着仿佛鬼哭声一般。
海雪虽是个丫头,但平日都是呆在侯府大院,眼中所见皆是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哪里来过这等阴森之处,立刻汗毛直竖,不安的道:“郡主,奴婢听说南郊这些山里最近总是闹鬼,好多过路人都莫名其妙失踪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夭夭做了五年的鬼,这点阴气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笑着安慰道:“莫怕,我方才瞧见这林中有几座孤坟,阴气难免重些,伤不到人的。”
她不提孤坟还好,一提起这两个字,简直击溃了海雪最后一道心里防线。后者立刻紧紧攥住她衣袖,也忘了什么主仆尊卑,欲哭无泪道:“郡主,奴婢向来胆子小,您就别吓奴婢了。”
越往密林深处走,阴气越重,山风穿林而过的呜呜声更是四面回荡,久久不绝,好像千鬼万鬼同时在耳边哭喊一般。忽然,赶车的阿寿“咦”了一声,马车突得停了下来。
海雪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问:“阿寿”
只听阿寿在外面自顾道:“奇怪。这条路我明明刚才走过,怎么又回来了”
夭夭本想着心事,听了阿寿的话,心一沉,立刻推开车门钻了出去。海雪已抖成一团,见状,也不得不壮着胆子跟了出去。只是落地时,双脚忍不住的发软。
阿寿正指着路边一块石碑道:“奴才刚进林子就看到了这块碑,之后一路直行,并未拐弯,怎么会绕回来”
夭夭扫视一圈,只见他们所处之地,是一条还算平坦的小道,两旁都是高不见顶的森森古木。这块石碑已经剥落的瞧不出本色,碑身爬满碧油油的青苔,想来年代久远,应是一块分界碑。
海雪出身贫苦人家,年幼时总被家中老人告诫,女孩子半夜不可以独自走夜路。因为女子身上阴气重,容易招鬼,若走夜路时遇到鬼,便会迷失方向,总在一个地方打转儿,怎么都走不回家。
此刻虽也算青天白日,可海雪心头无端就冒出了这个曾在她幼小心灵中埋下深深恐惧的可怕念头。
正魂不附体,便听夭夭颇淡定的道:“不妨事,鬼打墙而已。”
海雪脸色一青,若非靠一腔忠心勉力撑着,简直要当场晕厥。正蹲在地上画圈圈的阿寿也僵硬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夭夭。
夭夭弯腰,极从容的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而后咬破手指,迅速在上面画了两道符文。她十指结印,默念咒诀,那片符叶无风自起,慢慢飞至半空,绕着三人转圈,左突右探,似在寻找出路。
海雪与阿寿皆看得目瞪口呆。
不料,眼瞧着那符叶一定,终于探到出路,叶片中心突然腾起一道青焰,瞬间将符叶烧作飞灰。
夭夭大吃一惊,道:“好重的阴气”
思索片刻,她又捡起第二片叶子,如法炮制,在上面画了更复杂的几道符文,再次将符叶催至半空探路。
这一次,符叶没有被烧掉,而是一路向着密林深处飘去了。
夭夭辨别了一下方向,是东南方,便吩咐海雪和阿寿:“你们在此地等着,别胡乱走动,我去瞧瞧。”
海雪和阿寿哪里肯让她独自涉险,坚持要跟过去,夭夭拗不过,只得再三嘱咐他们紧跟着她,千万别出声。
第19章白骨
三人跟着那片符叶,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密林极深处。
方才在外围时,虽然光线昏暗,但还能感受到一些白日的气息。到了此地,日头已被一颗颗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木彻底遮住,到处都阴森森的,不见一丝光亮。
海雪与阿寿皆缩着脖子,肝胆俱颤的跟在夭夭身后,不敢回头,更不敢往左右乱看,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阿寿,我、我脚下好像有东西。”经过一株古木时,海雪忽然停下,一把攥住阿寿胳膊,面无人色的道。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阿寿胆子比她大些,先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又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才敢低头往下看。这一看,也吓得不轻。海雪脚底踩的,赫然是一具半陷在土里的白骨,胸部及以下皆被埋在下面,只有一只骷髅头和两侧肩胛骨露在外面。海雪踩到的就是左边的肩胛骨。
那骷髅头就这样杵在地上,两只黑洞洞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某处,明明没有眼珠,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目中蕴藏的浓烈怨气。
海雪顿时浑身抖如筛糠,将要瘫倒时,一只手从旁扶住了她。
夭夭蹲下身,伸手拨弄了几下,那骷髅头发出细微的“咔嚓”声,竟直接滚落了下来。立刻有一团黑雾,从那具白骨的头颈相连处冒出。
“好腥臭的味儿”夭夭掩住口鼻,操纵符叶绕着白骨飞了一圈,黑雾渐渐散去,那具白骨也彻底陷进了地下,再无痕迹。
夭夭将那只骷髅头也一道埋进去,拍掉手上的土,站起来道:“这人被活埋而死,难免怨气深重,让他入土为安就好了。”
海雪与阿寿讷讷点头,都不可思议的望着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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