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种复杂的心思,所以胡庆华见到萨科齐之后,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露出职业般的微笑,回了句:
“您好,萨科齐先生!”
“亲爱的胡,你怎么又用英语发音了?法语中的‘您好’可不是这么说的,或许你还不知道,英语其实就是我们法语演化过来的,那时候的英语就像下水道里的臭虫,高贵的贵族是不会说的,所以法语才是最正宗,最美妙的语言,你听这句‘您好’的法语发音多么美妙?如果再深情一点儿,就凭胡你的帅气,百分之百能在巴黎卢浮宫外俘获众多少妇美女的芳心的!”
萨科齐说得很跳脱,动作也很夸张,不过俊朗精致的面庞却带着少有的认真和倔强,为不厌其烦的讲解着法语是多么正统和高贵,就如同一直高傲不羁的公鸡,在彰显着自己的势力范围一样,好在胡庆华上学的时候,学习过几年法语,所以还算能听得懂,不过他还是不理解,萨科齐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这么较真。
尤其受不了的是,萨科齐那极具“流氓”的本性,没说几句话保准就跑到怎么勾引少妇美女去了,那一双深邃而又放荡的眸子,流露出来的目光说好听叫浪漫,说不好听的简直就是“淫”“荡”,这就是面对外国友人没办法,这要是在国内,胡庆华百分百会抓着萨科齐的脖领子直接扭送公安机关了: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们今天的业绩又不怎么样!”萨科齐虽然只有三十出头,但是那双深邃而又迷人的蓝色眼睛可不仅仅能看到美女的容颜和身材,察言观色也是很有一套,眼前胡庆华那种不耐烦的情绪萨科齐要是看不出来的话,他也就不用顶着汤姆逊有史以来最年轻销售总监的头衔去撩妹子了,所以立即收回那无聊的法语至上的论述,朝着中国展台里瞄了一眼,继续说道:
“我最亲爱的卢应该在里面吧?想必他更加伤心,哎,真是个可怜的人,我还是安慰安慰我这位老朋友吧,卢......亲爱的卢.......”
萨科齐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堆,而后也不等胡庆华回答,便径直朝里面走去,就好像来到自己家一样随意:
“哈哈,亲爱的卢,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怎么样?是不是还在伤心呢?”
萨科齐一进去,就看到卢嘉栋正伏在展台旁边的桌子上写着什么,萨科齐带着迷人的微笑说了一句,便坐在卢嘉栋的对面,其实卢嘉栋早就知道萨科齐过来,说句心里话,他对萨科齐并没有胡庆华那般的纠结,毕竟作为后是穿越而来的军工专家,他太清楚法国人的个性了,尤其是他们军、政两届的德行实在是让卢嘉栋不太敢恭维。
那种明面上总是扬着高傲的头颅,做一只誓死不低头的高卢鸡,而在背地里,只要符合自己的利益,什么蝇营狗苟,污秽不堪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只要价钱给到位,即便是让他们脱去厚重的鸡毛,做一只真正的“鸡”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如果利益冲突,所遭到反噬也是极为果决和猛烈的,所以卢嘉栋对待萨科齐也只是平平常常,说不上泛泛之交,但也谈不上交情有多好:
“还好,还好!总算是没空手!”
“但也应该没多少吧!”萨科齐说得很是直截了当,尤其是那毫不掩饰的微笑,好像是将所有的快乐都建立在中国军工代表团低端糟糕的销售业绩上一样,而后又抬起眼扫了一圈周围那些个精心摆放的武器装备模型,继续说道:
“我当时就说,中国的这些五十年代的老旧装备,根本吸引不了那些个野心勃勃的国家,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我的论断,更何况你们的宣传手册做得再好,实战检验再突出,也不可能在模型上全部展示出来,要知道那些个非洲和中东的土豪可不懂什么实战的好坏,他们只要在旁边的实物展示区看到那些装备花哨的舞蹈和兴奋的鸣响就行,可是亲爱的卢,你这里.......实在是太沉寂了!”
卢嘉栋不用萨科齐说,也知道没有实物演示的劣势,可他也没办法,整个中国军工代表团的预算非常有限,根本负担不起重型装备的长途运输的费用,不得已只能利用精致的模型代替。
即便是少数轻武器的实物,也是从牙缝里挤出的经费才利用特殊途径空运过来的,所以对此卢嘉栋只是朝着萨科齐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萨科齐也没想着要让卢嘉栋回话,在扫了一圈周围的模型之后,又把目光聚焦到卢嘉栋的脸上,用少有的认真一字一顿的说道:
“所以在目前的状况下,亲爱的卢,您是不是考虑考虑我前几天的提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