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理想是什么呢?你有理想吗?”祝蕾颇有些轻视的问了一句。
卢嘉栋蹙了下眉,虽然祝蕾长得很漂亮,但卢嘉栋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傲慢的小姐......
“你领导新式坦克领导小组高兴吗?以前有做过类似的工作没有?”见卢嘉栋不想回答,祝蕾又抛出新的问题,要知道祝蕾的职业就是记者,对采访者提出问题是她的职业,更是她最擅长的,也因此常常在各种犀利的问题间转换发问,最终迫使对方头脑发胀,进而就范.....
“高兴,像我这样的年纪能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自然是高兴!”卢嘉栋回答的很认真,其实说高兴却不太符合事实,因为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高兴的意思。
“听说你是个孤儿,老家也是农村的,你对未来都有些什么想法?”祝蕾真相是在采访,而卢嘉栋的心里却是一阵冷笑,看来这个高干家的女儿真心瞧不上他这个孤儿院出来的穷小子呀,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祝蕾打心眼里看不上卢嘉栋,对于这一点,卢嘉栋自然看得明白。
而祝蕾这一系列没有由头的发问所要达到的最终目的,卢嘉栋也是清楚明了,说白了就是想逼着他发点脾气,愤怒起来,进而这位美丽机智的记者小姐,就会趁此机会带着他的父亲祝光荣堂而皇之的离开,到时候任何原因都会推到他卢嘉栋的头上。
况且,一墙之隔就是祝光荣祝老的病房,现如今隔音效果都不好,自己若要使贸贸然的说些重话,势必会让祝老也听到,到那时即便是祝老有心想继续做下去,想必之前那可滚热的心也会凉了一大截:
“真不愧是大记者,心智就是不一般!”
卢嘉栋看着面前这位比花还漂亮几分的祝蕾,心中却想着截然不同的评语,也正因为如此,卢嘉栋并没有吭声。
“其实我知道你对生活要求并不高!”祝蕾也不需要卢嘉栋回答,清高的说道:“钱不钱的无所谓,就像我那位正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一本学术书籍,一根铅笔,一杯热茶,几张草纸足矣!”
“是吗?这样倒是为国家节省粮食和住房了!”卢嘉栋像是在开玩笑,对着祝蕾笑着说道:
“那你的理想实现了吗?”
“卢嘉栋同志,好像这个问题是我先问您的吧?”
“我的理想是明年当上组长,以后在当上厅长、部长。”卢嘉栋这回说的毫不犹豫,直截了当,溢于言表的野心,配着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祝蕾不由得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
“你不喜欢文学,那你肯定没读过多少书了。你看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吗?看过《罪与罚》吗?”
听了卢嘉栋“平庸”的理想,祝蕾嘴角朝下撇了一下问,卢嘉栋摇头:“没有。”
“那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和《复活》呢?”
“也没有!”卢嘉栋虽然知道祝蕾是在故意找他难看,但脸上也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他是一个文学青年,说不定就可以针锋相对的辩上一辩,可是卢嘉栋是学技术的军工专家,他感兴趣的是火炮、坦克、是战斗机、是军舰.........
“你还真的缺乏文学素养。”祝蕾毫不客气地说。“那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呢?这本书总应该看过吧?”
卢嘉栋当然看过,只不过不是后世穿越过来的这个,而是早已消逝的那位卢嘉栋,但也只是消遣,并不沉迷,但不管怎样,此时的卢嘉栋越来越不喜欢祝蕾,忍耐力更是到了极限,只觉得祝蕾除了找茬好像并没有其他的目的,既然如此,那就顺势而为,好好敲打一下这位做记者的傲慢大小姐: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在很多书里学过,铁元素,加入合金元素,在不同的温度下冶炼,形成珠光体、宝光体、莱氏体、屈氏体,C曲线知道吗?形状就跟认得鼻子一样........”
听了卢嘉栋的话,祝蕾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彻底定在那里,他没想到原本想要用自己所擅长的文学来好好敲打卢嘉栋一番,可说来讲去,却被卢嘉栋借力打力,用专用技术术语将她这个始作俑者用大木棒狠揍了一下。
此时此刻,祝蕾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说什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不是明摆着把肉递进别人嘴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