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不过一座小院,一张小桌,三人饮酒,却是昨日他去寻遥舟时的场景,司命觉着无趣,却不想再看下去,却惊的他大张了眼睛。
他听见溪涯对遥舟说的那番话,望见她吻在遥舟的面上,心中顿时起了惊涛骇浪,转头去看遥舟,却发觉她面色沉静极了,便愈发慌了,轻咳一声,道:“这,这事也不难想,到底溪涯年纪轻,春心萌动,容易爱上与自个亲近的人,纵而你是她师父,纵而你们都为女子,但也不能说都是她的错,遥舟,你可万万要冷静些。”
遥舟侧头望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看的司命浑身一颤,她开了口,冷声道:“你偷看的可开心”
“我,我不是有意”司命欲哭无泪,正要解释,却不想遥舟随手把崆峒镜扔给他,缓步出去,这就要走出大殿。
“仙君哪里去”青烟忽起,一身高体壮,着金甲战靴、牛眼牛鼻的仙人猛地拦在她面前,喝道:“仙君且等等,陛下马上回来。”
“不必等了。”遥舟冷然瞥他一眼,“你告诉你家玉皇大帝,今日之事我遥舟没有对不起勾陈帝君,若他算不清自己的风流事,这婚事就作废吧。”
言罢,她大步踏出去,那仙人被她用仙力推到一侧,只能干瞪眼着急,再不敢拦,云天的其他仙人眼见云中君走了,便也赶忙大步跟上,一众人匆匆离去。
第七十二章
司命甚是心慌,太虚各司已开了好几日朝会,他听了几次,觉着无甚么可取之处,便偷偷摸摸地出了凌霄宝殿,避开天兵天将,御了法宝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云天。
入了清雨小院,却不想院中尽是他的熟人,那桌旁坐着轩辕容嫣和长生,栏边倚着许久未有露面的勾陈。
各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司命赔了笑,先走到轩辕容嫣面前,合手拜道:“神君、殿下安好,不知来此多久了”
轩辕容嫣起身与他也施了一礼,淡然道:“也未有多久,不过比司命仙君早上一刻罢了。”
司命笑着点头,转身又拜向勾陈,“帝君也在这里啊,适才我在朝会上还听陛下谈论起帝君您,却不知帝君怎地不回府去啊”
勾陈的面色灰白,风尘仆仆,闻言面上却皆是颓然之色,不住地叹气道:“我急着来与云中君道歉,却不想来的不是时候,云中君已离去了。”
“哦云中君去了何处”
“这我不知,该问问”勾陈直愣愣地望向轩辕容嫣,“殿下可否愿意告知我们云中君的去处了。”
轩辕容嫣闻言却是和煦一笑,摇头道:“这你可别问我,我哪里知道云中君的行踪。”
“若殿下不知,那世上怕就无人知道了。”勾陈苦笑,叹道,“罢罢,总归这次是我对不住遥舟,殿下若能与遥舟相见,请替我转告,我已无颜见她,但若她有用得着我勾陈的时候,尽管开口,我定来帮她”
“知晓了。”轩辕容嫣与他相视,面色却丝毫不改。
勾陈只得无奈离去,司命送过他后,急忙三步两步来到轩辕容嫣身边,急切地问道:“殿下,遥舟莫不是去寻溪涯去了”
“这我哪里知道。”轩辕容嫣无奈开口,“你也知道她最爱对咱们卖关子,怎可能告诉我她的去处。”
“殿下这几日也没见过她”
“我没见过,但长生见过。”轩辕容嫣指指安静坐在一旁的长生,“但长生说遥舟只是问她要了一丝仙力,多余的什么也没透露。”
“要了一丝仙力”司命细细琢磨,忽地拍了一下桌子,“哎呀,殿下忘记了吗您送溪涯的那枚玉坠子,遥舟定是用那抹仙力为引,连通玉坠去寻溪涯去了。”
他一握拳,咬牙道:“现在哪是寻人的时候,她一走,让太虚的那些个老家伙知晓了,定是以为她们两个私奔去了,恐怕不过几天就会派天兵天将下凡去捉她的,倒时溪涯反倒要被她给拖累了。”
轩辕容嫣闻言一愣,却是重复道:“私,私奔”
“差不些就是这么个意思,”司命当她不知晓,便打着哈哈,“殿下可否能寻到溪涯的踪迹咱们现在追上去,也能拦下遥舟,免得到时她被天兵天将捉住了都无人帮衬。”
“能是能,但谁人去追”轩辕容嫣摇了头,“你我走不开,长生向来与我相伴,她若走开了,准会让人猜出来,至于云天的人我可不知遥舟有哪些亲信。”
“那可如何是好”司命一拍手,急了,“她走的倒是潇洒,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让我们收拾,要不是看在我和她自幼相识,我真不想摊这麻烦事。”
“莫抱怨了,先回太虚去,静观其变吧。”话音一落,轩辕容嫣便唤一声长生欲走,不见回应,回头去看却见她面色虽如常,眸中有几分黯然,心下了然,便轻声安抚道:“我并未怪你,此番是我吩咐你照顾她们师徒的,况她要走,我们也不好阻拦,莫要自责可好”
长生望着她,轻点了下头,二人这便携手御剑而去。
司命咬了牙,却也无甚么更好的法子,便也随她们一处走了。
传闻有云,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却不知是否为真,她在凡世的这三月,对师父来说,也只是片刻之间吗
云雾微起,溪涯吹了吹小刀上的木屑,将手上那刚刻好的木剑在面前比划了一下,便将小刀收起,把木剑在腰上别好。
正巧那灌丛中择药的小丫头刚好直了身子,望着她甜甜地喊着:“封姐姐,都采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溪涯点了头,安静跟上去。
她手艺不好,做的木剑比不上师父所做的一二,但这柄剑便也唤做寄遥吧。
小丫头走在前头,背着个小箩筐,溪涯本想帮她一把,却被她婉拒了。
她是在山中取水的时候遇到了这家人,这家的老汉见她一人在山中,误以为她是迷了路的富家千金,便好心收留了她,老汉姓林,家里有一个姑娘,名莺,还有一个才堪堪六岁多的小男孩,名朝。
她本是借住,只是有一日林家的一座茅草屋子漏了顶,她替林家修补,无意暴露了非常人的身法,惊的林家老汉连连拜她,以为她是山中精怪,她好没容易解释清了,却不想没过几日又得了林老汉的三叩九拜,想请她指点一下自家的小子,学了身手,以后也好不受人欺负。
她本不愿,可林家人的目光着实让她没由来想到以前的自己,这便软了心肠,一待就是三个月。
林莺兀自说着自己的,回头看时,却发现这位高深莫测的封姐姐并没有听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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