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溪涯坐在木椅上,望着她手忙脚乱地炖着所谓“养神汤”,杂七杂八放了好些东西,适才还看见她扔进去不少黑色的小虫子,想到这东西一会儿要入自己的口,溪涯着实心慌。
“身子没事”白启点一下她的额头,探查几眼,问道。
“无大碍的,师叔。”溪涯移了目光在她身上,惶恐道:“师叔,烛阴师叔做的这是何物我适才望见她放了些莫名的东西进去,真,真能吃吗”
白启一笑,坐于她身旁点头道:“能吃,她刚放的那不是虫子,是种香料,你莫慌张,烛阴的手艺很好,待你尝了便知晓了。”
听闻这话,溪涯稍稍松了口气,又听得白启一句,“我看你这修为,现儿算是稳在元婴,今晚起,便可往前修进了。”
“是,”溪涯点了头,略有愁绪,“我上午与烛阴师叔比试,可几没有还手之力,瞬而就败,想入不入大成还是天差地别的,不知我何时才能到这一步。”
“莫急功近利,修炼这事要一步一步来,况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想是凡世少见的,”白启思索一下,又问她:“溪涯,你踏入修仙这道有几年了”
“算起应有五年。”
“五年入了元婴,按人间的说法,怕也是数年不遇的奇才了,我听闻凡人从六岁开始炼气,多是在十二岁左右才能筑基,而后天分好的用二十多年入金丹,用三十多年入元婴,你现儿用了人家零头的时间便到了此般地步,还不知足”
“知足,只是”溪涯叹了声气,半晌笑道,“这般想来,我也是得上天垂怜了。”
“你可是想念遥舟了”白启见她脸上落寞,便问。
“甚想,只是这几月来我寒了师父的心,想是师父对我这个徒儿也是失望了。”溪涯揉了揉眼睛,只觉酸涩不已。
“若是失落,就不会百般嘱托于我定要好好照顾你。”白启嘴角一弯,道:“我还从未见过那人示弱求人的样子,想她才来我们这的时候,还端着云天上境小少主的架子,冷着脸除了师父谁也不愿搭理,我与她打了数架,才堪堪混熟了些,她的性子可是绝不示弱的,就是不知”白启轻叹声气,“不知这才过堪堪数千年罢了,她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师父幼时与现在大不相同吗”溪涯接住她的话头,认真问道。
“是了,性子阴沉极了,不过算不得年幼,若以凡间的年岁来论,应是如你这般大的,她要担起云天上境的担子,可到底年岁太小,不能服众,就孤身一人跑进太古上境来,誓要闯出一番名堂,最后把这处闹得鸡犬不宁,从西海到东海谁人没听过云中君的名号。”白启眸中带笑,似又想起了往日的事,“我听闻那时她师父师母羽化了去,若非如此,她也不必逼着自个去担起云天上境,便也存了几分想帮她一把的心,却不想这人望我一眼,傲气十足地道了句,不过蛮荒之地小小异族,说要帮我,岂不可笑。”
溪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未曾想过自家温柔的师父曾还这般狂妄,到底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烛阴见她二人聊的欢畅,便也巴巴地围过来,好奇问:“你们这是再说什么”
“说溪涯的师父。”白启眸中带着几分深意,望着烛阴。
“哦还未请教小溪涯的师父是哪家大仙”烛阴学人间的客套气学的甚好,看的那二人一笑,溪涯道了句:“我师父名遥舟,不过我看着好些人喜欢叫她云中君。”
烛阴手中的木勺“啪嗒”一声落了地,面上神色变了几分,“你说遥舟”
“是了。”溪涯点头,见她这样心头便泛起几丝疑惑,“烛阴师叔识得我师父”
烛阴未回话,脸拉了老长,白启伸手在她肩上拍一下,笑道:“我说溪涯是我的师侄,你也不想想,除了遥舟,我还哪来的师姐妹”
“阿七,遥舟回来了”烛阴拉着白启的袖子,冷声问道。
“是了。”
“好好好”烛阴连道三声好,而后面色挂上些许冷意,“来的好,正巧我最近闲的慌,故人来了,怎也要去打个招呼。”后边的话她咬牙说完,似带着颇深的火气。
“烛阴师叔这是与师父有仇”溪涯见她这幅怒火中烧的模样,偷偷在白启耳边问。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白启轻声道:“烛阴为风雨所化,十万年前,你师父初来之时,正好是她化形的日子,那时你师父于西海上遇到才化为人形还不通人言、不通灵窍的烛阴,以为遇到凶兽,便提剑要灭杀她,烛阴那时还懵懂如稚童,就被你师父重伤了去,又用了万年时间才缓过来,想去问个清楚时你师父已经离去,便记仇记到了现在。”
“她二话不说砍我一通,就不许我记仇了”烛阴气不过,反驳道,“可怜我什么都没干,白白耽误了万年的时间。”
“去守着你的锅,别插话。”白启伸手推她离开,“你以前就打不过她,现儿怕是还打不过她说再多有何用”
“阿七。”烛阴委委屈屈地被她赶回去,蹲在火炉旁眼巴巴地望着二人。
第五十四章
今年海上多起风,且甚汹涌,天阴多雨,好天气实在难见,故而海墙也建的颇慢。
白启每隔十几日就要往那十七个岛上去一趟,若是遇上岛上出了麻烦事,就免不了要耽误上几天才能回来。
溪涯白日由烛阴指点剑法拳招,入夜打坐修炼,一刻不停,眼看悠悠过去近半年的岁月,她的气息愈发平稳,与半年前相比,进步颇大。
是日,海上忽起风雨,岛上也是大雨瓢泼,红桑树为她们挡去不少,今日溪涯得了白启允假,便难得清闲地在树下捧着一本小竹卷看着,烛阴缠着白启,要给她讲什么八荒之外的奇闻异事,白启拗不过她,只得乖乖坐下听着,三人之间只余些淅沥雨声,书卷翻动声响和烛阴滔滔不绝的话语声。
溪涯看了半晌,眼睛酸涩起来,她抬手轻揉了几下,便放下书卷,活动几下肩膀,看看天色估摸也该到了午饭的时刻。
她起了身,正待要与烛阴白启道一句话,便上前踏了一步,话还没说出口,却忽闻一道怪异声响入了耳,似是有人低沉诵念,却听不清是何人在说些什么。
溪涯皱眉四下看看,只有烛阴守在白启身旁,两人蜜蜜思语些什么,那嗡鸣的声响不断,甚是嘈杂,可她们二人却似未曾听到一般。
溪涯半张了张嘴,犹豫地上前打断她们,轻声轻语地道:“师叔们可否听到了什么声响”
“声响”白启抬头望着她,见她面带忧色,便凝了神,仔细听上了一听,烛阴眨巴眼睛望着二人,疑惑道:“有声响莫不是有人偷偷上了这岛”
白启默言半刻,轻摇了头,“我未曾听到什么,溪涯,是什么声音”
溪涯犹豫道:“好似有人在耳边低语一般,却听不清说些什么,师叔,莫不是我的耳朵有了什么疾患”
白启探手上来,拢住她的耳朵,仙力缓缓覆上,半晌取下,却是疑惑,“我未曾感知到有何差错,许是你今日累了些,先去屋中休养一番可好午饭莫要忧心,有烛阴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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