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米勒长出口气,轻轻合上了眼睛。
内心却格外沉重。
无他,他错了,帝国这次就是要强势到底的。
如果帝国不退,还想继续外交协作,闹成这个样子……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联盟退了。
联盟退步……
米勒擦了擦额头冷汗,强自镇定道,“帮我拨通首相的通讯,我需要和首相联系。”
关系发酵到这一步,联络后,自然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不过,眼下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比起回联盟被罢免,米勒更担忧消息传回联盟,他在帝国就会被罢免,那他在内阁苦心经营的百来年,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外交官下榻处一派的凄风苦雨,皇宫里却是难得的闲适。
时星醒来时,已经将近午时,打了个哈欠,睡懵了,在床上坐了会儿,才爬了起来。
机器人检测到他起身,须臾,严长岳随后到来。
不见池曜,料想是早就起来处理公务了,时星在浴室迷迷瞪瞪地洗漱,中途听到敲门声,叫了进。
严长岳进门,看到的就是一张混乱的床,和一张整洁的。
片刻的沉默过后,作为一位优秀的侍官,严长岳波澜不惊,指挥机器人收拾床铺。
时星从浴室睡眼惺忪地出来,严长岳已经为他挑好了今天的衣服配饰。
时星接过,又打了个哈欠,睡饱了,睡过了。
虽然脑子有点昏呼呼,但毫无疑问的,是联盟外交官来访后,时星最轻松惬意的一天。
池曜也醒了过来,也是时星最高兴的一早上。
换好衣服,并不是日常在皇宫里的简约服式,像是在树巢殿下见他时的样式,大体上简单,细节处却仍能窥见繁复庄重。
严长岳给时星别象征身份的胸针,道,“这两天和联盟的外交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任会长和韦议长一大早就到了,卫文书也在二楼书房待了一早上,估摸就是和陛下说这个事呢,许叔说外交官们随时会来,让大家这两天穿的稍微正式些。”
时星点头。
严长岳退开,时星才发现,是池曜给他别的那枚胸针。
时星奇怪,“这胸针有什么象征意义吗?”
严长岳,“帝国陛下和他伴侣专用。”
哦,这样。
时星对着镜子又看了看,摸了摸满是宝石的胸针,倏尔,笑了下。
没有任何原因,就是心情好,想笑。
不过随着视线下移,时星笑容很快僵在了脸上,他脖子上,是……什么?
时星扒了扒,衣领掀开,皮肤上一片青紫淤痕……
脑子缓缓转动。
时星后知后觉,这似乎好像大概,就是池曜昨天晚上咬的。
时星:“……”
时星:“严侍官,你稍等。”
时星又去了一趟浴室,把衣服掀了掀,沉默了,身上好几块,不痛不痒,就是看着有点吓人,像是遭受了什么虐待一样。
等等,那种时候,劲儿那么大的吗?
时星想不出来,那种时候感觉不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他……只感觉得到池曜……
昨晚的细节浮现,时星耳根微微发热,看了眼自己被咬破的嘴角,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出去了。
严长岳肯定早就看到了,侍官的眼睛向来雪亮。
不过既然他不提,时星也不可能主动讨论。
再交流几句,时星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去了书房。
他现在已经有了参政权,联系过唐觅,直接敲门,进了书房,池曜对面就是严长岳口中的三位文职,任彦永、韦真和卫琬,都在。
时星和池曜打了个招呼,接受过三人的行礼,只道,“你们继续,我坐边上旁听,这几天我都在,如果有要补充的,我发言。”
过了会儿,严长岳把早餐给时星端进了池曜书房。
有去北境的经历,时星并不觉得如何,当初他病好了,还是池曜吩咐他去书房休息自娱自乐一下午的,现在只不过在书房吃点东西,不算什么。
且马上临近午饭,严长岳并没有拿太多东西进来,且考虑到文官们,食物也没拿有很浓郁气味的。
池曜还好,甚至还叮嘱了句,“不急,慢慢吃。”
但任彦永和韦真还有卫琬,一整个大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