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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上了。”

似早在预料之中,帝君只道,“你还真大方。”

凤七七嘿嘿笑了两声,“反正帝君你有钱,也不心疼这几个钱嘛。”

“反正花的不是你的钱是吧。”

似被戳穿心思凤七七极为僵硬的抿唇捋了捋头发,佯装没听到。

“我回房了。”

帝君似不想在此多留,转身欲上楼。

凤七七忙挥手笑道,“帝君慢回啊。”

目送着帝君回房关上了房门后,凤七七回头四处瞅了瞅,咦了一声,指着常焱刚呆的地方问小八,“常焱他人呢”

小八指了指门外,“刚才你跟帝君说话的时候他就跑出去了。”

凤七七当即咆哮怒吼,“这个臭小子,又溜出去逛窑子”

说着凤七七就开始挽袖子,还搓了搓手掌,然后朝一旁的孟蘅道,“孟蘅啊,想吃啥你就点不要客气,我让小二记帝君账上,千万要敞开肚皮吃不要客气哦。”

此时刚走到床边的帝君脚步一顿,听她继续道,“我先去逮那混账东西,成天不学好,就知道逛窑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说完就叼着刚刚没吃完的糖葫芦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

行至拐角处,凤七七放缓了脚步,放下了嘴中的糖葫芦,拭了拭唇角,眉心微皱,眼底流露出担忧神色。

她什么都怕,怕死怕火怕飞怕鬼,然而常焱却刚好相反,他什么都不怕,连南冥深渊都敢去,这三千年来她见他唯一一次真正害怕的时候,便是当年他寻到记载苍鹿之战的古书的时候。

那时他眼中的恐惧与他刚才看向元翊时的眼神如出一辙,甚至这一次更加恐惧。

凤七七不明吧常焱为何在看到元翊的时候会害怕,是因为元翊长得像禺良吗可是禺良当年战死之时,常焱都还未出生,他又如何认得禺良的面容他与禺良又有何渊源

但她现在已无心去追究这些,她不知道常焱又躲哪里去了,她要找到他。

凤七七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只觉心里堵得慌,这样的常焱让她感到很不安,她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些什么,但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她不是个强人所难之人,在后来她问常焱那次怎么了,常焱目中流露出痛苦神色偏生还强扯出笑与她道他是急着上茅房,她就放弃了刨根问底,即使她很好奇,但她不想再看到常焱那个模样,谁还没个秘密,她希望常焱永远都是那个只会冲她笑得一脸傻气,偏偏还觉得自己很帅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

凤七七抬起头来,目光在四下搜索,寻找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她想,他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直到找到天黑,凤七七才在一间破庙里找到常焱,也不知是谁在这里修了这么一座妈祖庙,白鹿原大多是并不信奉神灵的妖族,所以这个庙也因此荒废却又无人拆除,以至于成了今日这般破旧。

常焱瑟瑟发抖地躲在结了蛛网的墙角,将他自己抱作一团,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小,眼底尽是恐惧。

凤七七皱了皱眉,眼底流露出不忍,向他走去,直到她在他面前蹲下来,常焱仿佛都没有看到她。

“常焱”,她轻声喊他。

听到声音,常焱身子猛地一震,瑟缩着抱住双腿便欲往后退,凤七七忙抓住他双肩,“常焱,我是阿七啊”

常焱神色一动,眼中方才终于浮现一丝光亮,极缓地抬起头来望向她,眼神茫然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轻轻呢喃道,“阿七”

“嗯,我是阿七。”

常焱迷茫的看着她,良久,他猛的扑进了她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她,凤七七微微一愣,也缓缓伸出手拥住他,似哄孩子一般用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不要怕,我在这里。”

凤七七说完,忽觉这句话异常的熟悉,才想起帝君也同她说过这句话,心里顿时漫上一股暖意,帝君对她说这话时她真的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凤七七轻拍着常焱的背,心想,那么常焱也不会害怕了吧。

良久,渐渐平静下来的常焱缓缓放开了她,永远都是三分戏谑七分张扬的他此时却深深锁着眉心,口唇一张一翕,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凤七七冲他笑了笑,“常焱啊,你什么都不用说的。”

常焱似是未料她竟什么也不问,微怔了半晌,而后淡淡笑起来看着她道,“阿七,谢谢你。”

凤七七抬手在他肩上一拍,挑眉笑道,“跟我还说这个”

凤七七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弯弯的眸子似盛碎星。

看着凤七七这般灿灿笑容,常焱也缓缓弯了嘴角。

见凤七七去寻常焱许久未归,帝君伸手在半空凝出一片光华,光华里浮现出凤七七同常焱的身影,他们不知坐在哪处屋顶之上,头顶是璀璨星辰银河,凤七七指着天天闪闪明亮的星星笑得一脸灿烂,小嘴一张一合不不知在说着什么,很是开心的模样。

帝君静静地看着浩瀚星空下两人相坐的身影,轻轻垂下眼眸,觉得那苍穹星辰似乎有些刺眼了。

他缓缓收拢掌心,光华里的漫天星辰光芒便在空中渐渐暗淡,他站起身负手走出了房门。

同一片夜幕之下,帝君负手站在屋檐,微微仰头看着错落的星辰,微茫的星光落入帝君漆黑眼眸,仿佛星辰坠入深海,泛着幽深清冷的光辉,冷风吹进他衣襟,顿时衣袂翻飞。

“如此良夜,帝君一人独立风中,不如与我共饮一壶酒。”

帝君缓缓转身便看见身后提着一壶酒笑得疏散的元翊。

未等帝君回答,元翊径直提着酒壶走到帝君身旁盘腿坐下,他抬眼挑眉看向帝君,“这酒可是阿蘅酿的,只是这个小气鬼从来都不肯给我喝,非逼得我动手,要是她知道我又偷了她的酒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帝君,可否赏个脸,同我一起销毁证据”

帝君垂眸看他,缓缓坐了下来。

元翊替他斟了一杯酒,自己抱起酒壶仰头畅快的喝了一口,却忽的将眼睛鼻子都皱作一团,“阿蘅的酒还是这样难喝。”

帝君看着他仿佛吃了黄连般痛苦的神色,伸出修长好看的执起酒杯,递到嘴边,苦涩的酒缓缓入喉。

见帝君亦皱了皱眉,元翊戏谑一笑,“为何不见七七姑娘”

帝君执杯的动作微微一顿,放下酒杯,“她和常焱在一起。”

“常焱就是今天看了跟见了鬼一样的那个男的”

帝君淡淡应了一声,元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哦,怪不得帝君一人在此。”

帝君看了他一眼,道,“你找我所谓何事”

元翊其实也并非特意来找帝君,只是偷了孟蘅的酒想找个地儿喝了,不料竟碰到了帝君,但他确有疑惑想要问帝君,遂不再绕弯子,道,“我只是很奇怪,我与禺良是有多像才至于连帝君你都认错。”

“只是相貌一样而已。”

“哦帝君的意思,我的性格与禺良有所不同了”元翊笑笑,“只是,帝君与我一面之缘如何知我性情”

“一个人的笑足以看出,他的是恣意张狂,你,是从善如流,而且”,帝君转头看他,目光如箭,直直地看进他眼底,仿佛能穿透人心,“禺良的眼睛里从来只有傲然不羁,而你的眼里,我看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