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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挪到帝君身边,震惊道,“那不是个传说吗一把琴怎么可能承载一整个华胥古国啊”

闻言,帝君忽的眸色一寒,转过头来语声凌厉的问她,“谁告诉你的”

帝君面色阴沉,刀刃似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她亦从未听到过帝君用这般语气与她说话,不由得有些害怕,吞吞吐吐道,“这,这是常焱告诉我的,我还以为他瞎编的。”

“常焱”,帝君蹙紧了眉头念着常焱的名字,缓缓移开目光,垂下眼似在沉思。

凤七七屏着气紧张地看着面色沉重的帝君,半晌之后,帝君抬起头,幽深眼眸一如往常平静,语气低沉地缓缓开口,“这只是他的杜撰。”

凤七七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若是杜撰帝君何以如此紧张,她撇了撇嘴试探地问道,“帝君,那华胥琴到底是干嘛的”

“以华胥为引,命调为曲,可使旧景重现,塑华胥之境,但,所谓华胥之境,不过一梦而已。”

凤七七挠了挠头,有些不解,“那么说来,这华胥琴的作用与往生镜有何异同,不过一个是虚景,一个是梦境而已。”

帝君道,“往生境重现的只是一个人眼中所见,我说过一个人即使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因为也许他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往生镜往往看到的也是这样一部分,又如何分辨真假”

凤七七又哦了一声,不禁想起景容与宥宁,在宥宁所看到的世界里,他的父亲是忠君的清官大臣,景容是为了权利不念旧情的卑鄙小人,弗须子是救自己一命的恩人,而这些,却都是假的。

凤七七又问,“华胥古国不是在上古便神秘消失了吗这把华胥木琴又如何会出现在泾谷”

“泾谷有一个叫氏羌国的小国,他们的帝女是女娲后人,华胥是女娲之母,所以这把木琴也一直由女娲后人保管。”

凤七七在大荒经里曾看到过这样的描述,“女娲,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变,化万物者也。”那么女娲后人一定也是人面蛇身吧。

凤七七想着又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道,“帝君,那女娲后人的蛇尾是怎么长的,是像鲛人的鱼尾那样的吗有多长会不会蔓延几十里啊我看山海经里的神啊怪啊来一个就是数十丈高数十里长。这次如果能看到我一定得量量看书里说的是不是骗人的。”

帝君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你平时都拖着你的凤尾出来见人吗”

凤七七一听丧气的垂下头,在心底嗟叹,也是,那是象征大地之母身份的蛇尾,怎么可能轻易在外人面前露出来。

烈阳鸟日行万里,没多久他们就已经到了泾谷的边缘,待他们降落之时,早有侍卫打扮的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候着,领着他们进了恢宏的宫门。

方至宫门便见长阶之上玉立着一玄衣黑袍的女子,发鬓如墨,直梳至顶,冠以玉簪,眉峰微扬,锋利如刀,容颜姝丽,气质却内敛沉稳,衣着也是男子打扮。

凤七七不禁感叹,好一个霸气侧漏的美女子。

他们缓缓走近,女子垂下头,恭敬作揖行礼,“小仙孟蘅,不知帝君远道而来,未能好好接待,有失远迎,还请帝君恕罪。”

其声泠泠似玉,沉敛冷静。

帝君伸手相扶,“帝女请起,我此番来,乃是有事相求。”

孟蘅问也不问,直道,“帝君之事,我等必将鼎力相助。”

“我是来向帝女借一样东西。”

孟蘅疑惑抬头,“何物需帝君亲自前来。”

帝君缓缓开口,“华胥古琴。”

孟蘅眼底闪过一丝讶然之色,不过仅是片刻,便又恢复了平静,她再次向帝君鞠了一礼,“既是帝君所需,小仙自当奉上,请帝君稍等。”

说完孟蘅转身向大殿走去,大约就一柱香的时间,孟蘅便手抱一把木质的长琴快步走了出来,递与帝君。

帝君接过木琴,淡道,“他日用完,定当奉还。”

孟蘅点头,“帝君请便。”

帝君掌心一收,华胥琴便消失无踪,凤七七知道他这是将华胥木琴放到了墟屿之中,墟屿乃是上仙储物之地,化于虚空不用借助外物,而像她们这种小仙则只有靠乾坤袋收纳物件。

帝君收了华胥琴后便道,“我等还有急事,便不长留了。”

孟蘅旋即俯首,“恭送帝君。”

凤七七跟着帝君出了宫门,回过头看了一眼仍垂着头的孟蘅,轻轻一笑,她很是喜欢这个女娲后人,虽面冷却并不让人觉得傲慢,做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也没有那么多烦人的客套话。只是看她模样,应与她差不多大小,这般年纪就要统治一个国家,责任未免太大了些,换做是她自己,她可做不来,心中不免生出几分钦佩之意。

待他们出了宫门,孟蘅才直起身子,负手看着他们渐远的背影。

这时,石柱后突然窜出个银带金靴的男子,抱胸倚在石柱上,斜勾嘴角揶揄道,“这不是你们女娲一族的宝贝吗这般轻易的便给了别人”

孟蘅瞟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道,“我族中之事应该还轮不到神君你来管吧。”

慵懒倚在石柱上的男子戏谑一笑,“我说阿蘅姑娘,我哪儿惹着你了,对我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儿”

孟蘅转头冷面望他,“若神君能早些离开这里我倒是可以客气一些对您。”

男子轻咳一声,“本神君伤势还未痊愈,阿蘅姑娘便要这样赶我走,当真狠心。”

孟蘅不欲理会她,转身准备离开,男子却又将她叫住,问道,“诶,那人到底是谁啊这般大的架子。”

“孟华帝君。”说完负手离去。

男子抱着胸缓缓转过身看着消失在宫门前的两个身影,轻轻一笑,“何时他帝君身边也有了个姑娘”

回去的时候凤七七叫帝君把华胥琴给她看看,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原以为帝君不会给她,结果帝君直接从墟屿中取出来给了她。

凤七七小心翼翼地接过,抱在怀里轻轻抚了抚琴身,她原以为华胥琴乃上古神器必定与其他琴有所不同,但怀中的这把华胥琴,除了琴弦与木质的琴身之外再与点缀,甚至连一点刻纹都没有,与普通木琴无二区别,甚至比普通木琴还要简单陈旧,唯一的一点不同便是琴身上有一处凹槽,不知是何用处。

这华胥琴虽看似普通,但放在手中的厚重感以及其木质的古朴无不透着来自远古沧桑古拙之美,微微靠近还能闻到古木的淡淡香味。

此琴虽古老陈旧,但琴身上却没有一点擦痕与磨损,保存得十分完好。想必定是被小心的珍藏着,很少有人用过,凤七七便想,看来帝君的面子确实挺大啊,只需说一声,人家便把珍藏的宝贝双手奉上,这可是上古的宝贝啊。

凤七七轻轻拨动了下琴弦,清醇沉厚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古朴动听。

她兴致一起,便想弹首曲子来听,结果手抚上琴弦她这才想起来她根本就不会弹琴。

凤七七撇了撇嘴,懊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弹琴,可就算她学了弹出的曲子怕也是糟蹋这把好琴,她就不是个弹琴的料,听别人弹琴那是享受,听她弹琴,她能让人领教啥叫魔音贯耳腐魂蚀骨。

凤七七遂戳了戳帝君,问道,“帝君,你会弹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