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大嫂、二嫂家的生意比,但确实比我和建顺到外面打零工强多了。外面现在做什么都要求有文化,我俩大字不识几个,寻不了什么好活,俩孩子读书又要花不少钱,索性咬牙租了个小门面接点木工活,好在建顺他手艺不错,街坊邻居又照顾我们,年前这段时间,生意着实不错。”
禾母越是这么说,禾大伯娘心里越不是滋味。往年老三一家回来,哪次不是强颜欢笑、暗淡无光的今年倒是被他们出尽了风头,虽说只是两件羽绒服,可架不住二老喜欢啊,瞧瞧二老此刻对老三一家的态度,用和颜悦色形容那还是轻的。真是两头喂不熟的白眼狼。两件几百块的羽绒服就能让他们高兴成这样,自己一家平时动不动就往这儿送吃的喝的,加起来别说两件了,三件、四件都能买了,怎么就没得过这样的待遇
其实吧,禾家大伯娘纯属脑补过头了。二老高兴,不全是因为两件羽绒服。而是老三一家开始出息了。在农村里,儿子出息,老人脸上才有光。
早些年。禾家老大、老二先后下海做生意,赚得的钱又是造新房、又是买轿车,老三却始终那么点工资,逢年过节。提来家里的也是千篇一律、万年不变的年礼,偏偏村里人还一口一个“你们家老三城里人”心里能舒坦才怪。
如今老三家境好了。俩孩子又这么有出息,二老心里自然高兴,出去海侃时,也不用避讳提及老三了。三个儿子,个个都拿得出手、摆得上台面。
晚饭时,禾二伯一家。以及子承父业、在镇上管着一家大门面钢材店的禾大伯儿子偕妻女也到了。
“没提鑫鑫的事吧”禾家二伯娘见老三一家回来了,心有忐忑地把禾母拉到一边。悄声问道。
“没。”禾母心领神会:“上次你在电话里嘱咐过我们了,你不提,我们肯定不会说的。”
“那就好。”二伯娘松了口气,随即听说禾母给二老各买了一件羽绒服的事,见二老那个高兴样,心里难免有些酸不溜丢,不过转身看到大伯娘那七窍生烟的面孔,不由平衡了。人就是这样,看着别人不好,自己的不好度就降低了。
禾刚记得上回见面时,自己这个小堂妹还没这么出类拔萃,当然,也可能是他记岔了,因为那会儿奶奶做大寿,来的客人多,并没怎么和三叔家的堂弟、堂妹聊天。这会儿抱着胖闺女坐在堂妹身边,得以近距离打量,边打量,边拿出自家小妹和人比,发现根本不用比,因为完全没有可比性。
一个文静乖巧、一个桀骜乖张;一个唇红齿白肌肤似雪、一个浓妆艳抹肤质粗糙。
禾刚心里默默为亲妹点了根蜡,然后拍拍禾薇的肩,赞道:“薇薇变了不少嘛,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禾薇干笑了两声。
别说你认不出我,要是没家人在场,我也不认识你。
“听说你这个学期考了年级第一真不错啊”
禾刚这话一出口,禾薇就“唰唰”地接收到了来自各方的眼神。
无语地看向禾母,娘喂,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负责解决。
禾母哪会瞧不明白自个儿女儿的小动作,心里不禁好笑,别家的孩子哪个不喜欢被家长称赞的自家女儿倒好,考了个好成绩也巴不得没人知道,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性子好,爱出风头的女孩子,容易出事。
“才上初一,这些都做不得准。”禾母谦虚地摆摆手。
“那也老厉害了,我们家琴琴,才考多少分来着”禾刚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大伯娘朝他连丢了好几把眼刀子。
无奈禾刚边说边还逗着怀里的胖闺女,根本没接收到自个儿老娘睇来的眼神,最后还是他媳妇拿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朝他努努嘴,这才看到他老娘的脸色,耸耸肩,不提成绩这个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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