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主子。”她娇弱地哭道,虽然喊的是裴质,目光却是放在殷瑜身上。
裴质把她拽起来,毫不怜香惜玉,随手扔给侍卫:“看好她。”
他又转过身,对殷瑜道:“陛下,看她这么想拜臣子,不如我们成全她。”
“怎么成全”殷瑜黑着脸问。
裴质笑道:“夺了她的封号,贬为庶人,可好”
“不可陛下,饶了臣妾。”蓝纱衣贵人是真的怕了,她想跪下来求饶,却又被侍卫抓着,动弹不得。
“还请陛下彻查她背后主使之人。”裴亦躬身道。只贬为庶人也太便宜她了。敢说太子顽劣,还告他的黑状,这要轻轻放过了,以后世人还不得以为太子和裴家有多好欺负
只要陛下答应彻查,哪怕最后查到这贵人的家族没有说什么话做什么手脚,可一番折腾下来,毕竟大伤元气,还会在陛下心中留下疙瘩,此后再难有被重用的一天了。
另一个贵人一直跪在原地,闻言,抬头看了看帝后神色,咬牙说道,“臣妾的姐姐知道帝后伉俪情深,心中甚是羡慕,对陛下太过仰慕,又疼爱太子,才会这般。她太不晓事了,还请陛下恕罪。臣妾自请出家,为陛下与皇后主子祈福,还请陛下让姐姐与臣妾一起。”
裴质心道,这是个聪明的主儿。
人家愿意退让,他也不会非斩尽杀绝。他笑着说自己无妨,请陛下裁决。
这可把裴亦可气坏了,拼命给裴质使眼色。他明明提醒过了,陛下现在变得很奇怪,还纳了新人,万一心软,饶了这二人,又继续宠爱,那裴质和太子的地位岂非要受到威胁
如果裴质早听他的,将那药给陛下吃了,让陛下从此生不出孩子来,这会他也不会担心了。
裴质到底太傻,这贵人分明是以退为进,这话里话外的卖好,再加上楚楚可怜的模样,这哪是自请出家分明还想勾搭陛下
裴亦心里焦急,面上越发冷厉。
那贵人抬起头哭诉,真是一副好模样,尤其梨花带雨的面容,我见犹怜。到底是江南第一美人,模样果然出众。裴亦一瞧,心里越发忐忑。
裴质倒是不怕这个,殷瑜脸盲,再美的脸蛋又有什么用。他只是担心,殷瑜不会听他的话。
果然,他瞧见殷瑜微微皱眉,神色不悦,张嘴要说什么。他心里一慌,眼角扫到船上有江南官员进贡的辣椒,顾不得多想,跑过去抓了一大把往嘴里送。这是上贡的辣椒,不是一般的辣,直辣的他眼泪直飞,嘴里差点没喷出火来。
“皇后”殷瑜的声音里明显带了不悦。
裴质感觉不到自己嘴的存在了,这才幽幽转头。
裴亦等人吓了一跳,纷纷皱眉。
只有殷瑜看呆了,眼神都是直的,半响憋出一句:“好漂亮的烈焰红唇”
“夺了她们的封号,赶下船去。”裴质哈着嘴里的热气,没什么气势地说。他快被辣死了,为了夺回渣皇帝的心,他真是拼了老命了。
在裴质忐忑的目光下,殷瑜目不转睛地盯着裴质的唇,慢慢吐出一个字:“准。”
正如裴质所料,他一觉醒来后,自己什么毛病都没了,可殷瑜却变得脸盲和莫得感情,并且还忘了他。
他一边给自己肿起来的嘴唇敷药,一边跟系统商量该怎么把殷瑜变回来。
“既然殷瑜能把我的病吸走,我为什么不能再把病吸回来”裴质心疼他们家渣皇帝,这厮是有多喜欢他,才会想到把他的病换到自己身上去。
可殷瑜怎么不想想,他也很喜欢殷瑜啊,殷瑜这么做,就没想过他也会心疼
“有两个读者大大砸雷。”
裴质使劲一拍大腿:“那正好,快点把我的病给我吸回来”他宁愿自己病,至少他病的时候,不会忘记殷瑜
“我办不到。”000无奈道,“地雷是有特权,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办到。这件事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
裴质也清楚,病毒的等级在000之上,所以殷瑜和病毒能办到的事,裴质和000未必能办到。裴质思索了半响,做小伏低道:“亲爱的000,要不,你用一下美人计,勾搭下病毒呗。”
“不行不行。”000断然拒绝。
裴质还要说什么,000又语带娇羞,“好吧,为了你,我勉为其难试一次吧。”
“哦,真是谢谢你。”
裴质敷好药想了想,突然想到了病毒曾经说的“那样的处理方式”。这不是殷瑜第一次忘了他,是不是每一次殷瑜失忆,其实都是因为把他的病给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越想越心惊,抖着声音吩咐宫人把闫青城给叫过来。巧的是,闫青城就在他门外求见,宫人听他吩咐,立刻将闫青城引了进来。
“见过皇后主子。”闫青城见他,先是被他红肿的唇吓了一跳,随后神色焦急道,“许大人得罪了陛下,裴大人在为他求情。臣受裴大人嘱托,来向您报信。”
“许望北干了什么”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原来在另一条船上,昨晚靠岸时,他知道了余杭二妃的事,连夜追杀人家,逼的二妃跳湖保命。本来这事做的隐蔽,偏他时运不济,正遇上了陛下在此处的密探。陛下知晓此事后,大怒,现下只教人狠狠打许大人板子,还没下旨说如何惩处。”
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陛下心意。
裴质放心不下,原本打算对闫青城做的事,也只得先按下。戴上面纱,跟着闫青城来到正厅,他就见许望北正被栓在长凳上,左右二人,各执一长木板,一下一下地往许望北身上砸。裴亦神色已经很不好看,却还忍着,正在与密探辩驳。
“人到底是没死,谁说他是奔着杀人去的,他只是吓唬两句罢了。”
密探道:“这家的家仆下官也带回来了,他听到许望北口口声声说要剁碎了他们家两位小姐。”
裴亦轻笑一声:“谁吓唬还不说点狠话。我说我恨不得让你去死,难道我就犯了杀人罪”
密探噎住。
“许望北,你说你是去做什么的”殷瑜深知许望北什么性子,如果做了,必然会承认。
“说啊。”裴亦对着许望北微笑。后者挨了十几下板子了,仍旧硬气,被裴亦看了一下,却浑身哆嗦,对着殷瑜摇了摇头。
“臣就是气她们对皇后、对太子不敬,吓唬她们两句罢了。”
殷瑜道:“朕可以不追究你伤人的罪过,但你私自离船,所犯罪过,朕却不得不追究”
“臣参见陛下。”裴质进来,躬身行礼。
殷瑜其实早就注意到裴质在门口偷听,但是他并不先开口,因为在他的内心,有一个谁都不能破的原则后宫不得干政
“陛下,许望北的事情臣听说了,确实该罚,不如就罚他外放得了,就扔在余杭白虎营如何”裴质提议。
殷瑜不悦道:“白虎营乃是余杭重兵驻地,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