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楚门庭对于裴质来说,是个陌生人。
经过与宏竹的相处,裴质看楚门庭就跟看自己的学生似的,分外亲切。
他找了个殷瑜忙的时候,把楚门庭叫过来说话。
“宏竹,你大了,与小时候模样有些不用,我一时没认出你来,你可别生气。”
裴质掉了几滴泪,伸手要抱楚门庭,他想要师生情深的抱头痛哭,结果楚门庭直接问他:“学生凡人一个,自然不如先生有长生不老驻颜之术。”
“”
“而且年纪也不长,裴家二子裴质年方二十一,比学生还小上几岁当年教导学生读书时,虽然还不到五岁,但已然是大人模样,此等怪事,倒是不曾听人提起。”
裴质呐呐说不出话。早知道不来叙旧了,忘了还有这么大一个漏洞。
楚门庭发泄完了,忽然敛了怒气,摇扇一笑:“不过美人做什么都是对的,更何况您还是学生的先生,学生就当不知道好了。”
贴心裴质眉开眼笑,随口考校他功课,楚门庭垂手而立,一一认真答了。
“你的见识越来越好了,远在我之上。”裴质羞惭,“我已经不能同你讨论兵法了。你可别骄傲自满,还是要多读多看,凡事三思而后行,多听取他人意见。”
楚门庭道:“不瞒先生,学生如今有一个很谈的来的朋友,可以经常讨论兵法,他于兵法上的造诣不输于我。而且奇怪的是,很多经典战术上,他的见解,与您当时教导学生的观点一致。”
裴质心虚道:“这人该不会是薛墨香吧”
“先生果然知道他。”楚门庭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模样,噙着笑看着裴质。
楚门庭越这样,裴质越觉得羞惭。凭他的本事,当不得楚门庭的先生,它不过是入梦向他人讨教,当个传话筒罢了。楚门庭小时候还好,现在这么高的个子杵在他跟前,笑着一句句“先生”地叫,叫的他有些承担不起。
裴质干笑两声。楚门庭多通透一人,见裴质不好意思,立马夸赞道:“不过先生您最厉害,小时候您常与我讨论各种战术。奇的是有一日我做梦,梦里与您讨论如王造反逼城,我该如何守城,刚有了答案,如王就造反了您在梦里还提醒学生,索名是内贼学生哪还有不赢的道理,如王密谋多少年的造反,在宫门口就被学生拿下了”
听这意思,楚门庭并没有穿越的记忆,只是将湖心阁的记忆当成了小时候的事。殷瑜故意透漏给裴质,裴质与楚门庭讨论好几日的如王逼宫,则变成了梦中的提醒。
一切顺理成章,并无漏洞,除了他一直是这个模样。
“本来陛下用学生,是看在家中长辈的份上。学生在如王逼宫一事中,立了大功,这才得了陛下青眼,有了外放军营的机会。”楚门庭郑重道,“不管先生是何方神圣,救命之恩与再造之恩,终身难忘。”
裴质笑眯眯点头,有个这样的学生很不错,可以发展能成为他的靠山之一
穿来穿去虽然累,但金手指开的也很厉害。
他还有系统傍身,在这儿的日子只有逍遥快活的份
唯一让他烦恼的是,越靠近南方,别人都热的整天待在房间不出来,他却越发觉得手脚冰凉。
在他无数次捧着蛋暖手之后,殷瑜终于松口,要下船到岸上的小镇逛逛,顺便让宫人去给他搜罗汤婆子。船上行头置备的也算齐全,但在这酷热的夏日,宫人没准备取暖的物件。
这小镇叫余年镇,百姓不多,但靠着码头,接待来往的游客,倒也还算繁华。
从码头上去就是市集,长长的一条街两侧店铺林立,挑着扁担的小贩吆喝着穿街走巷,外地船商都到这儿来买些船上缺的东西,哪怕不买,过来转转也不错,这一条街人挤人,好不热闹。
殷瑜一手护着裴质,一手护着肚子,裴质今日被允准抱着太子,一家四口外带三十多个潜藏在人群里的侍卫,在这市集开始逛起来。
“这里倒是天南地北的东西都有。”裴质带着感叹和可惜的口吻说,他眼馋这里的小吃,可殷瑜嫌不干净,一口也不让他吃。
裴亦、楚门庭和许望北跟着他们一家四口,闻言,裴亦解释道:“本来这里只卖些干粮成衣,后来许多商人走到半路想回家,又不想带着货物,就低价卖到这儿了。有不想老远购买货物的商人,发现从这买货,价格只稍微高了一点,远比他千里迢迢跑一趟要划算的多。有买有卖,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现在这副繁华模样了。”
“好地方”裴质抱着太子感叹说,“但我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顺着味道慢慢往前走:“这是炸土豆,往前是烤鸡翅,再往前是臭豆腐、烤兔头。”
这里还卖各地特色物品,像极了宽窄巷子、磁器口这类文化街。
“这里跟你在京城修的那条街很有些相似。”殷瑜开口。
裴质点头,问系统:“这里该不会是以后的我建的吧”
不等系统答话,裴质忽然觉得眼前模糊起来,就好像是近视了一般,他能看见人来人往,却看不清每个人的脸。
“你怎么了”殷瑜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
裴质不愿让殷瑜担忧,摇头说没事。
“定然是累了,咱们去茶馆坐一坐。”殷瑜牵着裴质的手往前走。
许望北见了,犹豫着去抓裴亦的手,快抓到时,又要收回,却被牢牢反握住。
“走吧。”裴亦笑着说。
“嗯。”许望北一胳膊将碍事的人推开,护着裴亦往前走。
殷瑜一家四口要了个雅间,裴质吃了块口热茶,觉得好多了,视线清晰不少。
楚门庭一个人慢吞吞上来,裴质问裴亦他们去哪儿了。
“前面有个月老庙,他们俩手拉着手拜月老去了。”
殷瑜听了,立马肃容道:“咱们也该去拜拜月老。”
“你都有主了,还去麻烦月老做什么”裴质拒绝。
殷瑜振振有词:“求月老保佑孩子们以后聪明伶俐,康顺一生。”
“那是月老”
“朕知道可月老管了人的姻缘,再照顾一下人的后代,不也是顺手的事吗更何况咱俩的姻缘没有麻烦月老,那月老是不是该管管咱俩的后代啊”
裴质起初还觉得殷瑜不讲道理,等殷瑜越说越近,将后代两个字咬的那么重,他就知道殷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来逗他。
还别说,被殷瑜一打岔,裴质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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