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崔茵抚平书卷上的褶皱,“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的目光落到箱子上,忽然顿住了,看了看手里的书,又看了看箱子。
是了,那日她去与萧绪桓说,要去取这两口箱子,他的态度才开始变得怪怪的。
虽然温声答应,也立即带自己去取了回来,可总是沉默着,就连前一晚发生的事情也闭口不提。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沉思片刻,对春草道,“春草,将东西收回箱子里,陪我出去一趟。”
娄复领了责罚,今日不在府上,崔茵在晚膳前去了前堂的书房,却没料到萧绪桓还没回来,便站在廊下等。
府里的下人见她站在门外等,纠结再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请她先进去。
下人们也不知道大司马的意思,将这位夫人带回来,究竟是当作客人,还是未来的主子,仆妇婢女们有时候聚在一起说小话,议论起来,虽然众说纷纭,却也不敢慢待轻视崔茵,毕竟大司马对她始终以礼相待,不曾有过什么轻薄的举动。
可书房重地,平日里没有大司马的应允,从不放人单独进去,侍奉笔墨的僮仆不敢直视面前这位清艳绝色的夫人,低头结结巴巴道:“夫……人,大司马不知何时才回,要不您先进去等……”
崔茵看出他方才抓耳挠腮的纠结,笑道,“你们大司马平日里也会单独放人进去吗?”
小僮听见她的声音,温柔如水,涨红了脸,“不曾……不曾单独让人进去。”
他想说可是大司马待夫人不同,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妥,紧张地不知要如何才好。
崔茵瞧出他的窘迫,等在这里闲来无事,随口问他,“小郎君,你今年几岁了?”
小僮见她不仅温柔貌美,也与大司马一样待下人宽厚温和,渐渐松了一口气,抬头飞快看了她一眼,小声答道,“小的十三岁了。”
“可曾识字?”
“识得一些,”小僮说起来有些骄傲似的,话多了起来,“小的识字,家里兄弟姊妹多,大兄他……跟着大司马打仗,没能活着回来,小的家贫,家里养不起那么多孩子,蒙大司马怜惜,才叫小的来书房侍奉笔墨,略识得几个字。”
说着眼眶酸酸的,忍住没哭。
崔茵静静听完,似叹非叹,道了一句,“你们大司马,当真是个好人……”
萧绪桓从外面回来,恰巧正听到这句夸赞他是好人的话。
暮色下,书房廊下站立的女郎欺霜赛雪的肌肤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雪光,眉眼柔和,在跟小僮说话。
萧绪桓大步走过去,不知为何心里有股淡淡的不悦。
“大司马回来了!”小僮惊喜道,忙行了个礼,匆匆告退。
“夫人久等了。”
他一边略有歉疚的与崔茵说话,一边推开书房的门。
崔茵见他风尘仆仆,身上的软甲还未卸去,脑海里莫名觉得这样的身影有些熟悉。
这一抹思绪飞快被她忽略过去,跟着萧绪桓进了书房门内。
“夫人今日来,可有什么事?”他淡淡问道,眉宇间带着一丝倦色。
崔茵却避而不答,娇声反问,“难道无事,就不能来寻萧郎君吗?”
“还是说萧郎君不想见到妾?”
他微微一愣,无奈地笑了笑,“自然不是,夫人何时来萧某都欢迎。”
崔茵眯起杏眸,托腮支肘在书案上,笑着望着他,“是吗?不会像上次一样,打扰萧郎君公务吗?”
那夜令他措手不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萧绪桓没料到她会这样大胆的提起来,想起那晚回去后血热难眠,颇为煎熬,忍不住避开她的目光,含糊其辞道,“不会。”
嘴上说着不会,崔茵却看到他眼神闪躲,有些慌乱。
她忽然想摸一摸他的耳朵,怎么这人不会脸红呢,耳朵也不会红,但她觉得他的耳朵一定热热的。
可是不能,她抬手捻了捻自己耳边的红玛瑙耳坠,眼波流转,继续逗他。
“妾闲来无事,看到书上前人所记载,有解梦验凶吉之说,妾才疏学浅,略通一二,想请萧郎君帮个忙。”
她起身,坐到他身旁,双眸澄澈,认真道,“萧郎君这几日可梦见过什么?妾可以给您占卜凶吉,看看书上所说,是否为真。”
崔茵眼睛一眨不眨,忍笑盯着他,见他神色立刻变得极为不自在,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萧郎君——”
话未说完,她一声惊呼,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相隔极近的英毅面孔。
萧绪桓一臂将她揽入怀中,才发现这盈盈一握的腰肢,根本不需要用手臂,他一只手就可以环住。
他倾首,在她耳边低语。
“夫人觉得,萧某该梦见什么?”
崔茵紧张地住着他袖口的衣襟,心隆隆地跳动,耳边是他压抑的喘息和滚烫的声音。
完了,他耳朵红没红崔茵不知道,但是她的耳朵,这下肯定比玛瑙耳坠还红了。
她平复了一会儿心跳和呼吸,微微挣扎向后,腰间的手却加重了力量,不让她逃离。
崔茵红着脸抬眸瞪了他一眼,“妾不明白,为何这几两日萧郎君对妾有些不耐烦,是因为妾行事轻佻,惹您厌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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