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偏执的人实在太可怕。
沈言舒说道:“我也想过让母亲恢复身份,但是以皇帝的性子,就算是母亲顶着镇北王妃的身份,他照样能用诡计偷梁换柱,当时在天牢的时候他就已经做过一次,我不敢冒这个险。”
陈颜兮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
燕轻寒却蹙眉问道:“你称戚夫人为母亲?”
沈言舒和陈颜兮同时一愣,她们正说着话,倒是没在意这些。
“她是我的义母,自然是称之为母亲。”沈言舒闪了闪眼眸,说道。
燕轻寒似乎对于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看着沈言舒,有些失落。
沈言舒看了一眼陈颜兮,说道:“你先出去吧。”
陈颜兮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将门虚掩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沈言舒掀开被子,起了身,她走到了桌子旁,斟了两杯茶。
“如果我说,我就是戚云歌,你相信吗?”沈言舒转头看着他,无比认真地问道。
燕轻寒愣住,他是见过戚云歌的,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和沈言舒的长相相差甚远,可是如果沈言舒不是戚云歌,又如何解释她的这些所作所为?
戚家义女?燕轻寒从未听说过。
沈言舒见他吃惊的模样,淡淡地说道:“很难相信,但我就是。”
“我相信你。”燕轻寒说道,“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沈言舒发白的脸挤出一抹勉强的笑,说道,“当初因为我的任性,执意要嫁给陆怀远,所以让整个戚家覆灭,让父亲和镇北军蒙上不白之冤,而我自己也葬身火海。”
“我以为我就这样带着我的恨和不甘死去,永远地沉睡在地下,可是当我一睁开眼睛,我成了沈言舒,一个在太常卿府毫无存在感的嫡小姐,她自卑而懦弱,被继母和妹妹欺负,被祖父无视,和我完全不一样。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沈家的三小姐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但是却无人怀疑。”
“我依旧活着,但是我永远都忘不掉在烈火中挣扎的那种痛苦,火焰一寸一寸吞噬着我的皮肤,将我全身都慢慢地烤着,那种绝望而无助的感觉,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那么清晰……”
燕轻寒上前将她紧紧抱着怀里,说道:“不要说了。”
他不想让她再回忆起这种痛苦。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沈言舒抬手抹去,声音已经哽咽:“这样的我,你不会怕吗?”
燕轻寒抱着她,低声说道:“无论是怎样的你,都是我的妻子,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
戚云歌也好,沈言舒也好,他要的只是他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她。
沈言舒伸出手反抱住燕轻寒:“这是你说的,我记住了,你可不要食言,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燕轻寒说道:“傻瓜,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遇到你是我生命里最幸运的事情。”
沈言舒冷哼一声,说道:“你不是真的爱我,若是当初救你的是别人,你爱的可就是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