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送苏喜出府门,而沈汐儿则是同情地握紧了沈言舒的手。
“听说凌王活不久了,那三姐姐嫁过去岂不是要守寡了?”三房的沈宝珠小声地在后面议论道,对沈言舒的遭遇颇为同情,不禁感叹。
沈财之轻声训斥道:“不可妄议!”
沈宝珠讪讪地闭上了嘴,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沈言舒,却发现沈言舒却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神色如常。
沈健之说道:“灵远大师不是说舒姐儿不宜早嫁吗?这婚虽然赐了下来,但是可晚几年再与凌王谈婚论嫁也未尝不可。”
说不定凌王等不到那么久就……
“阿嚏—”在王府里的燕轻寒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刮了刮鼻子,难道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面对众人的同情的目光,沈言舒却没有他们想象中那般觉得委屈。
倒是挺符合她心中的期待的。
“你们不必如此。”沈言舒说道,“赐婚而已,又不是赐毒酒。而且我也没有觉得嫁给凌王有什么不好的,怎么说以后我也有个王妃的头衔。”
宋氏说道:“你若是想得开就好。”
沈言舒觉得自己没什么想不开的,前世的她已经经历过深深的失望与绝望,对于婚姻,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这样抛弃自己而去,成亲的人却是千方百计在算计戚家,她早该看清了。
最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的是萧禄,他刚认的外甥女转眼便被皇帝赐婚给了一个将死之人,听到这个消息的他气得肝疼。
沈康之回来之后,萧禄便去找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了一个多时辰沈康之也没有回他一句,倒是惹得萧禄更加的不痛快,让沈言舒好一顿安慰才消停下来。
相比赐婚,沈言舒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燕轻寒曾经说过,每个月十五都要到王府去,而明天便是十五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她原本的计划是现在已经在去江南的路上了,这样更好可以躲避这家伙的烦扰,可惜事情一件接一件,总要处理完了才能走。
这般拖下来,萧禄也定下了后天就离开长安。
夜幕降临,被叨扰了一天的沈言舒正打算歇下,突然窗外闪过一个黑影,她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然后她便听到了轻轻地敲窗的声音。
她走到窗前,打开一看,果然是燕轻寒。
“你怎么过来了?”沈言舒问道,而且这次没有直接闯入她的房间。
燕轻寒翻窗而入,站在了她的面前,说道:“我还以为,你第一个问题是问为什么会赐婚。”
沈言舒眉毛微微一挑,这个家伙,怎么不在她的面前自称本王了?
她说道:“事情已成定局,问了又能如何?”
“你放心,我尽量活得久一点,不让你守寡。”燕轻寒说道。
沈言舒:“……”
这样的话,她更加不放心了。
燕轻寒又道:“紫珍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沈言舒摇了摇头:“找不到了,估计已经被萧……被我母亲用了。”
“用了?”燕轻寒蹙眉问道,“什么意思?”
“我查到紫珍珠粉末有解毒的功效,我母亲怀孕之后,孟氏伙同曹德天在我母亲的吃食上动手脚,所以很有可能中毒的她会用紫珍珠的粉末解毒了。”沈言舒说道,“毕竟没有查到她将紫珍珠送人的线索。”
燕轻寒的心情五味杂陈,找了那么久,也经历过许多次的失望,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心里还是一阵泛酸,失落无比。
沈言舒看着他失落的表情,心里默默验证了之前的想法,这紫珍珠应该能解燕轻寒的毒,所以他才这般紧张。
她竟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感,毕竟给了他希望,却又只能是失望。
“对不起。”沈言舒轻声说道。
燕轻寒抬头看着她,她的眼眸里闪烁着丝丝的不安,倒像是做错了什么一般。
他突然上前半步,将沈言舒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任凭反应过来的沈言舒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燕轻寒,你放开我!”沈言舒没有想到一不留神便让这家伙抱住了,他又是在抽什么疯!
她越是挣扎,燕轻寒越是将她抱得越紧。
他附身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你要习惯,你是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