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直等到除夕当天,凤笙还是没动静,夫妻二人商量了下,今晚的家宴不能缺席,所以凤笙还进宫吃了个家宴。
到了初一,乃众命妇进宫朝贺之日,本来丽皇贵妃说让她在府里歇着,凤笙实在不想落人口实,所以初一这一日她也进了宫,去给陈皇后请安时,看得出对方很吃惊,甚至隐隐有些失望。
现如今看这宫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斗看久了,凤笙也能看出点意思。
陈皇后这是变了套路,若说以前她自傲于自己发妻元后的身份,不管是思维模式还是处事手段,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现在摒弃了一切,无所不用其极的她,才是真正可怕的时候。
她甚至有点忧心皇贵妃会不会吃亏,之后看见皇贵妃淡定从容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二人是几十年的老对手,只要她和魏王不给皇贵妃拖后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她现在就在不拖后腿,也因此之后几日她都要求一定要进宫,该出现的场合一个不拉,免得落人口舌。
一直到正月十四这一日晚上,她终于发动了,可能就如同稳婆说的那样,她的活动量大,所以生产十分顺利。
次日天刚破晓之际,她诞下一名男丁,母子平安。
第102章
凤笙一直觉得这世上大抵没什么事能难到自己,这不是狂妄,而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有心,总能做成。
可自打生了珒哥儿,她觉得自己的信心受到了挑战。
珒,是建平帝取的名,寓意美玉。皇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名字里多多少少都有寓意,这名本该魏王自己取的,因为建平帝极少会为一个孙子赐下名,即使是小十六当时出生,也是先取小名,大名快满周岁才有,这与现在的孩童总是夭折有关。
魏王和凤笙商量了许久,挑了几个名字,男女都有,建平帝突如其来的赐名,让两人选好的名儿彻底泡汤。
名字是在珒哥儿洗三时赐下的,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珒哥儿生下来便大,接生嬷嬷说不像刚出生的孩子,凤笙没见过几个初生儿,只当对方是奉承,为了讨几个赏钱,等满月酒那日抱出来,人人都这么说,她便有些相信了。
一直到珒哥儿见风长似的,还不足三个月,奶娘已经快抱不动了,她才意识到珒哥儿似乎有点胖。
可能是在娘胎里养得好,可能是底子好,也可能是奶娘的奶水好,珒哥儿吃得圆滚滚的,小胳膊小腿儿藕节似的,也有劲儿,给他换尿布时他若是闹腾,一脚就能把人给踹疼了。
她小时候肯定不是这样的,凤笙不止一次听她娘说过,她身子不好,所以她小时候生下来很小,养了很久才养得和一般孩子那么大,她猜测是随了魏王。
但是看着襁褓里肉嘟嘟的小脸蛋,胖得已经快看不清眼睛轮廓的小肉球,这话她没敢当魏王说,就是冲着皇贵妃说了几句,皇贵妃倒不嫌珒哥儿胖,反而十分高兴,因着小十六生下来挺小的,皇贵妃一度担心养不活。
她摸着珒哥儿的胖脸蛋,一边对凤笙说,说这就是随了魏王,说魏王刚生下来也小,那会儿她还住在皇后的宫里,当时皇后的二皇子刚没了,宫里上上下下都不待见她。
只有一个小丫头侍候她,那小丫头太小,也不懂女人坐月子的事,没有人照料她,都是厨房里给什么吃什么。当时连奶娘都没给她拨一个,开始就靠自己喂奶,她怕营养不够,就多吃饭,吃很多饭和肉,都是很普通的吃食,但奶水却被她养得很充足,不怕孩子吃不饱。
本来小小的魏王,就这么被她喂了三个月,像吹了气似的长,满百日的时候她已经抱不动了。
皇贵妃一边说,一边给凤笙比划。
凤笙估摸了下,跟珒哥儿差不多大,她顿时松了口气,心想下次宗钺再嫌弃儿子,她就说跟他小时候一样,看他还有什么脸嫌弃。
可能想得太美,眉宇间不自己露了些出来,皇贵妃就好奇问她想什么。凤笙不愿意骗皇贵妃,就把魏王嫌弃珒哥儿的事说了下,说得很含糊,但大致的意思还是清楚的。
皇贵妃笑了起来,笑得凤笙既莫名其妙,又有点窘。
“娘……”
“好了,娘不笑你了,小夫妻的事娘不管。”
其实凤笙多少也明白点儿皇贵妃在笑什么,她也觉得宗钺有点幼稚,那么大的人了成天跟个奶娃吃醋,还和她闹脾气,非得她哄着,他心里才算舒坦。
只是这到底是闺房里的事,当着外人是不好讲的,哪怕是皇贵妃,凤笙也只能当做不明白,支吾着把这茬略过去。
正说着话,魏王来了,来接凤笙回去。
两人和皇贵妃道别,离开咸福宫。
今天是带了奶娘来的,可马车只有出了宫才能坐,就凭着奶娘的力气,根本没办法把珒哥儿抱出宫,魏王索性把儿子接过来,让珒哥儿趴在他肩头上。
珒哥儿喜欢趴在爹的肩头上,这个月份的奶娃已经能看出些喜恶,可能因为凤笙、奶娘和丫鬟们都是女的,个头不高,力气也不大,抱着他都是颤颤巍巍的,生怕把他摔了,魏王的高个头,结实的肩膀和有力的手臂,十分惹他喜欢。
再加上满了百日的奶娃,已经可以竖着抱了,看惯了高处的风景,哪里还能接受突然矮了一截。每次珒哥儿趴在魏王肩头时,总是会噢噢啊啊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然后对着凤笙咯咯直笑,笑得小胖脸皱成一团,又可爱又丑。
凤笙有点叹息,她和宗钺长得都还算俊来着,可千万别生了个丑孩子。
这事让她有点忧心忡忡的,回去魏王问她怎么了,她也就照实说了。魏王瞅着她,眼神有点奇怪,半晌才说了一句尽瞎想。
可别看魏王这么对凤笙说,扭头看看躺在炕上,小脸憋得通红,想翻个身的珒哥儿,他莫名也有这种担忧。
另一头,魏王其实是和建平帝一同来的。
他这趟进宫本就是去见建平帝,听闻他要去咸福宫,建平帝便同他一起来了。两人到时,殿门外的小太监正想通报,建平帝挥了下手,顿时捏住了嗓子。
然后父子俩就听到一段婆婆当着儿媳埋汰儿子的往事,一个有点尴尬,另一个也有点尴尬,也因此魏王进去时,建平帝站在外面没动。
一直到魏王带着妻儿走了,建平帝才走进去。
“陛下怎么会这时候来了?”问是这么问,其实皇贵妃怎么可能不知道父子俩是一同来的,建平帝为何不当时进去,自然不用多问。
“那会儿让你受苦了。”
皇贵妃心道果然,面上却是笑着:“陛下说的什么话。”
可建平帝还记得当时的情形,人是皇后主动给的,前两回他是拒了的,他是太子,什么样国色天香的女人没见过,在女色上比较克制,也比较讲究,再怎么吃相难看也不会幸了皇后身边的人。
可皇后却似乎是认真的,他看出她的认真,也知道她为何这么做,所以第三回他没拒。本来不过就是走个过场,除了这个人比想象中更美味,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谁知却撞见皇后身边的宫女给她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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