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梁王妃点点头,就在丫鬟的带领下,领着知秋往净房去。
等出来后,知秋去前院找魏王,她继续回去打马吊。
……
看得出吴王妃和赵王妃很有默契,她们一个在宋氏上家,一个在她上家。
两人几乎不怎么胡牌,宋氏在吴王妃手下吃牌吃得特别欢,而她几乎一子都吃不到赵王妃的牌。明显两个人在打挤兑牌,挤兑着她给宋氏送银子花。
幸亏凤笙不是什么眼皮子浅的妇人,点起炮来眼睛都不眨,知秋出去了一趟回来,带来了两个荷包,一个荷包里装得全是金银锭子,另一个荷包装得是银票。
凤笙随意地翻了翻,估摸着今儿想把她赢得一文都不剩,恐怕有些难了。
就这么打了十几圈,有丫鬟来禀要开席了。
马吊自然打不下去了,宋氏大获丰收,笑盈盈的似乎心情很不错,还不忘挤兑凤笙几句,说都是她让着她。
“大嫂客气了,都是自家人。”
到了用席的地方,还是她们这些妯娌坐一桌,菜式丰富自是不必说,桌上还备了酒。
而她这个初来乍到似乎成了众矢之的,敬酒都往她来了,别人敬你你自然要喝,凤笙猜这群人是想让她喝醉了出丑,只可惜她也能算是千杯不醉吧,虽然许久没喝了,但底子在那儿。
这里面只有梁王妃对她有些体恤,面上不好说,私下没少拉她。
凤笙其实知道她的意思,可这种情况躲了就是不敬,再说谁能把谁喝趴下还说不定。不过大家也都克制着,琢磨着都差不多了,便都罢住了,到最后凤笙也没喝醉,就是脸有些红。
饭罢,男人们那边还没散,凤笙借口喝醉了,找了个地方让知秋守着她,她小睡了会儿。
刚睡着没多久,有人来禀魏王殿下请魏王妃过去。
到了仪门那,魏王府的马车驶了过来。
凤笙上了马车,过了会儿,魏王也上了车。
“喝酒了?”
魏王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没事,就她们那点酒量,喝不醉我。”不过凤笙也没抗拒他拉自己,在他怀里靠着,又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说起宋氏来。
“以前大嫂不是这样的,自从宋家倒了后,她的精神就不太好,闹过两回,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人与她计较。”
魏王说得很隐晦,但凤笙差不多能明白他的意思。
建平帝对前太子的圈禁,与其说是圈禁,不如说是保护。
除了太子外,倒没有禁止别人出入大皇子府,这个别人,指的自然是宋氏。其实按理说,大皇子夫妻二人现在的处境挺尴尬,最应该做的就是闭门不出。可宋氏反倒其行,她出来的次数也不频繁,大多都是宫里或者几位皇子府里有事,才会出面。
就好比今日,她的出现就是一种尴尬,大皇子的太子位被废后,宋家直接就倒了,陈家乃至陈皇后的日子都不好过。没有封号,等于没有俸禄,按一般规矩,内务府那边总要补贴点,可内务府的人最会见人下菜碟,就那点补贴也不够大皇子府那么一大家子人吃用。
乍看上去今儿宋氏似乎在破罐子破摔,其实她不过是在替自己和大皇子叫屈,在告诉建平帝她和大皇子日子过得有多惨,惨得都上门讹兄弟妯娌了。
这种手段很赖皮,也很恶心人,但她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你不能跟她计较,反而被她弄得所有人都很难受。建平帝难不难受,凤笙不知道,但她知道大皇子夫妻二人的目的是让他难受。
“这不像是他的手笔,我估摸着还是母后。”目的是博取建平帝的同情,只要他同情了,大皇子就还有起复的可能。
“吴王妃提议,每家给大皇子府送两百斤炭,我应了。”凤笙说。
“回去后吩咐德全去办。”
“我还输了大皇嫂不少银子,也没算输了多少,银票没动,那包金子没了,等我回去后还你啊。”
话音还没落,魏王手指已经捏上凤笙的下巴。
“还?”他轻哼。
“口误。”凤笙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她其实就是下意识的,毕竟她有银子又不是没有,很显然魏王不愿跟她分的这么清。
“让你管中馈你不管,花了本王的银子说要还,你一点都没有当本王王妃的自觉。”
魏王也喝了酒,凑近了凤笙闻着他嘴里都是酒味,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儿,十分好闻。
可再好闻,她也没忽略对方眼里透出的危险。
“都说了是口误,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很有钱的,银子多得花不完,就不免喜欢装大头。”凤笙一面往后退,一面干笑。
“装大头?来,让本王看看哪儿大?”
对于大皇子府的一切,魏王和凤笙只能旁观。
事实上这种手段虽然让人难受,但还是有些作用的,临着过年前,建平帝发作了一通内务府,又招了大皇子去乾清宫说话。
据说当时大皇子抱着建平帝的腿哭得很惨,弄得建平帝拍着他的肩膀,似乎也有些难受。等大皇子走后,建平帝让人往大皇子府送了不少东西,经此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可能要翻身了。
过年时,宫里的宴惯是多。
大皇子虽依旧是个光头皇子,但带着宋氏也没少在宫里露面,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久病不起的陈皇后,病也好了。
母子二人一改早先态度,看谁都是一脸和善。
外面如何,宫里如何,和魏王和凤笙也没什么关系。开了春,位于京郊的那处庄子就改建上了,无事时两人总往那边跑。至于凤笙,平时少不了和妯娌们打交道,但里面和她好的只有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