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逊说:“回火边。”
两人赶紧退回火边。那些动物从同伴的惨叫声中似乎察觉到了火的可怕性,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姜唐赶紧又扫了一堆叶子扔在火堆里,火呼一下燃得更旺了,那些动物又退了一些,姜唐发现他误打误撞的办法居然起到了威慑作用,不由得有些兴奋:“这下它们怕火了吧,哈哈。”
罗逊也略放松下来:“应该不会再来了。好好照顾火堆。”
姜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妈呀,吓死我了。”
罗逊还是没敢放松,继续盯着那几只动物,还不忘帮收集脚边的枯枝落叶。那几只动物后来没有再贸然冲过来,一直与他们对峙着。这儿的夜晚不长,晨曦微露的时候,那些动物都悄然退开了。他们的柴也烧得差不多了,空气中弥漫的甜香也逐渐淡了下去。
两人互相看着一身狼狈的对方,忍不住呵呵笑,罗逊朝河边走去,姜唐也默默地跟上去。洗澡的时候,两人都不由得想起半夜里那突如其来的躁动和情迷,都忍不住去偷偷打量对方,目光相撞,又迅速移开。姜唐蹲在水里,懊恼得要死,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拒绝他呢,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罗逊开了口:“昨晚上的事对不起,那不是我的本意。应该是那阵花香的缘故。”
“对,对,应该是那股奇怪的香味引起的。”姜唐猛点头,并且申明,“我不是gay。”
罗逊看了姜唐一眼,没再说话。
这件尴尬的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两人都极为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件事。这是极为混乱不堪的一晚,他俩的关系差点就突破了普通朋友的关系,但却因为共同面对敌人,又变成了生死之交的关系。
姜唐看着满地的血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实在难以令人忍受:“收拾一下走吧。怎么走?”
“走。沿着这条河走。”虽然两人都疲惫之极,但是谁也不愿意停下来休息一下,甚至连早饭都不愿意在这里吃,就离开了。
罗逊驾着逃生舱,沿着河流往上游开去。姜唐坐在副驾驶座上睡觉,他对罗逊说:“你先开,晚点换我来开。”
罗逊淡淡说了一声:“你睡就好。”
姜唐便靠在座椅上仰头睡了,精神和*紧张了一晚上,此刻一放松就睡着了,哪怕车子开得十分颠簸也丝毫没能打扰他的好眠。罗逊开着逃生舱在林子中穿行,前方视野突然开阔起来,高大的树林变成了一片低矮的赭红色灌木丛,开近了,发现并非是灌木,而是一种草,叶子阔大,像扇子一样,更夸张的是它们的花蕾,暗红色的花蕾足有篮球大小,每一个都安静地敛着花瓣,青色的果实也有足球大小。
罗逊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正是昨晚那种香味,只是香味非常淡。罗逊明白过来,这种植物应该是晚上开花,白天闭合,花香具有催情作用,这么一大片,要是不小心在开花的时候闯了进来,人岂不是要爆体而亡。
植物长得非常密,逃生舱要开过去就难免会被叶子挂到,熟睡的姜唐终于被不断抽打在脸上的叶子给弄醒来了:“怎么回事?这什么植物,什么花,好大一朵,棉花糖,来看看有毒没有,摘一朵来玩。棉花糖呢?”
“别——”罗逊的话没说完,姜唐已经手欠地摘下了一个大花苞,还放到鼻子下去闻了一下,一闻就发现了异样:“昨晚咱们闻到的就是这种花香吧?”说完赶紧将花苞给扔了。
“嗯。”罗逊应了一声。
姜唐站起身,看了一眼几乎望不到边的花海:“我的妈呀,居然这么多。”这可是天然的催情剂,幸亏他们昨天没有跑到这里来,要是不知情在这里扎营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棉花糖呢?”姜唐没在船里发现棉花糖。
罗逊将船停下来:“我也没注意到,它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走的时候还在我身上趴着。后来我睡着了,不知道它跑哪儿去了。你没看到它?”姜唐急了,大声呼唤,“棉花糖,棉花糖!”
姜唐四处去找棉花糖,眼前突然一花,在一片红色的海洋中看见了一个白点,棉花糖正在大花苞上玩弹力跳呢,从这一个跳到那一个上头,然后猛地一跳,朝姜唐扑来,姜唐忙伸手接住了它:“棉花糖,你去哪里了?”
棉花糖“叽叽”地叫,显得非常兴奋,它跳上一个果实,然后用力咬了一口,又跳回姜唐肩上,“叽叽叽”叫唤,示意姜唐去摘。姜唐满脸黑线:“你该不会说这个还能吃吧?”
“叽叽!”棉花糖叫,似乎在答是的。
姜唐看着罗逊:“你敢吃吗?”
罗逊笑了:“你要是敢做,我就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