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慌,赶紧看了看左右,还好她们都没醒。
心里默念:放回去。
这个年头,馒头都是奢侈品,更别说香甜可口的大面包了。
手中的馒头和面包同时消失。
反复几次尝试,她可以确定,她许云兰也有空间了。
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她又在想,光她一个人吃饱不行,要让全家人都吃饱不饿肚子才行。
至于其他人,她就抱歉了。
活了这么大年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也不屑于做圣母。
不过,如何让家人吃到这些东西,又成了一大问题。
空间不能暴露。
哪怕父母兄弟也不能大意。
父亲现在还不知道大伯和奶奶包藏祸心,更不知道他死后,奶奶一家对她们娘几个多么残忍。
说多了都是泪。
母亲和父亲感情好,母亲知道了,父亲多半也会知道。
父母都不行,兄弟姐妹就更要慎重了。
现在她们年龄都小,保不齐哪个突然说漏了嘴。
到底怎样做才能让她们能接受突如其来的食物,又能坚决地保守秘密呢?
张慧芳一进门就看到八岁的许云兰老成持重地坐在炕头上,不由得发笑。
“云兰,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许云兰问母亲:“娘,今天是几月几日?”
张慧芳想了想,“好像是十五呢,二月十五。你瞧我这记性,你要不说我都忘了买香。初一十五烧香拜保家仙,再穷娘都没有断过。”
许云兰心里一咯噔。
当年,一家人吃不饱饭,父亲实在没办法了,铤而走险和大伯、堂哥一起去李庄挖萝卜,不小心被李庄巡逻队的人发现。
大伯为了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把父亲绊倒。
堂哥还趁机抢走了几根萝卜。
父亲崴了脚,结果当场被抓。
让巡逻队的人打了个半死。
父亲挣扎着爬回家,失血过多而亡。
那天正好是二月十六。
也就是明天。
忙问:“爹呢?”
张慧芳没好气地说:“一下午没看见他,多半是去帮你大伯家修房顶了。”
又去给大伯家帮忙?
大伯又不是没手没脚,大儿子也二十出头了,还只会花言巧语地使唤父亲。
可真是父亲的“好大哥”。
许云兰愣神的功夫,张慧芳已经匆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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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食堂开饭了,也到了社员们最开心的时候。
十三岁的许云强和十岁的许云丽抢着去打饭,弟弟许云雷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身后。
换做之前,许云兰也会去。
可现在她正物色放馒头的地方。
思来想去,也只有馒头最合适。
为了不吓到他们,她也算是绞尽了脑汁。
空间里的时间是恒定的,不用担心变质。
说起来,她们家好像自闹饥荒以来都没吃过白面馒头。
刚选好地方,饭就打回来了。
父亲许国华也踩着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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