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师父会问得这般直接,颇觉窘迫,于是结结巴巴道:“不——勉为其难,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勉为其难?”师父疑惑地问。
我嘴角泛出一抹苦笑,心中一阵难受,将赵无思曾经对我做过的事向师父娓娓道来。
当年,逃出临安城后我就被逼上悬崖,葬身崖底。复活后,因为被抹去了和赵无思有关的记忆,所以我对那些沉痛的过往一无所知。
因此,我从不曾向师父见过那段往事,他只知道是赵无思害得我坠入悬崖,伤我很深,却不知道我和赵无思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我将那些尘封的过往一一道来,师父静静地听着,一对俊眉越拧越紧,眼中充满了疼痛,那疼痛,似涛涛的洪水,就要决堤而出。
述说起那段曾经让我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过往,我竟然没有一滴眼泪,淡淡的脸庞,淡淡的言语,只是眼中有一丝后悔——后悔当初,为何要任性地离开百丈岩,随赵无思下山?
师父的手不再转动着茶杯,拳头紧紧地握着,指节泛白,脸色深沉地可怕,薄薄的唇紧抿着,待我将故事讲完,他才沉声道:“他,竟然囚禁你?还出手打你?”
我扯出一抹苦笑,涩涩道:“是的——”
他眉峰紧拢,咬牙切齿起来:“他竟然敢打你?我是你师父,看着你长大,都不舍得动你一下——他竟然敢打你?!”
不舍得……
我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愤怒,只听到他说,不舍得,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