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笑意那么浓,缭乱整个都城的繁华,夹杂着小女人的幸福,叫他欲哭无泪。
脚下一软,凤阗手上力道不断加大,似欲将这个捧在手心的二妹捏碎。
“大哥……”
“如果大哥就此和他断交呢?你会不会离开他?会不会?”凤阗急切地想要答案,神色颓然:“盈儿,只要你离开他,只要你离开他,大哥什么都答应你,行吗?”
“大哥,你又何必为难我?”垂下眼睑,凤盈叹了声,黯然道:“大哥,究竟为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究竟为什么?”凤阗有一瞬间的恍惚,忽的咧唇,咽入无尽苦涩:“盈儿,你打小就听大哥的话,为何……你就再听大哥一回,可以吗?大哥是不会害你的!”
“大哥,盈儿的性子你了解,如果没有充分的缘由,盈儿不会轻言放弃!”眉梢眼角溢出幸福的笑,凤盈抬手拢了拢耳际的碎发,施施然道:“往日盈儿是听大哥的,那是因着那时盈儿年幼,无法自己拿主意,且大哥在盈儿眼中是那般睿智,叫盈儿心生崇敬。可现下不同,现下盈儿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力,况且六王爷以性命相许,盈儿又怎能轻易负之。”
“你的手……”猛然捉住她垂落的手,凤阗一点一点往上拨她的衣袖,呼吸轻缓到几近凝滞。
“大哥,盈儿乏了!”猛然将手抽回,凤盈面色依旧无比镇定,只是闪烁的眸光将她出卖。
“凤盈!”
“大哥快些休息吧,现下已经子时了!”凤盈说着,转身走回榻边。
随意将鞋踢掉,身子一歪,整个人背对着他软软枕在榻上。
榻上传来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凤阗深吸一口气,正欲走出,眼角的余光再次瞥见她后脖颈处的印记。
若是第一次瞧见还心有疑虑的话,现下不加遮掩呈现在他眼前的吻痕透露了一切。
上榻,衣裳尽褪,他亲手教出的清冷自持的妹妹,竟然就这么被慕容南宇拐到榻上。
怒火将残余的理智焚尽,凤阗阔步上前将假寐的凤盈拉起,力道之大根本不由得她反抗。
“大哥,你干什么!”见凤阗撩她的袖子,凤盈急忙去护,神色很是慌张。
“撕!”衣袖被扯下,露出青紫交错的大半截藕臂。
“……”凤阗一怔,二人对视,凤盈连忙抓过锦被将自己盖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凤阗扯住她的一条腿,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衬裤撕出一道口子。
白嫩的小腿露出寸许,上面是吻痕与男子的指印。
“大哥……”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凤阗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再看看榻上半张脸被掌印覆盖的女子,无尽悔意涌上心头。
“凤阗,如果你不是我大哥,你觉得你能伤我分毫吗?”抹去唇角鲜血,凤盈咧出一抹笑,齿上残留的血色浓艳得骇人。
“盈儿,大哥不是故意的!”大掌抚上她的脸,凤阗眼里尽是疼惜之色:“你怎么能将自己的清白赔上呢?你还没嫁给他啊,他要当真爱护你,就不会对你如此!”
“他是不是真的爱护我你如何晓得?”猛然将凤阗推开,凤盈怒视着他,眼中有泪光闪动,蓄满的泪水打着转,却迟迟不肯落下。
“盈儿……”
“你在南疆这四年晓得些什么?我回洛阳来的遭遇你又可曾知晓?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怕是这世上早就没有凤盈这么一人!”生生将泪退回眼底,凤盈眸光如刃,看向男子的目光无比锐利:“你只顾着自己,你可曾想过我?你可曾想过我的遭遇,我的痛苦,那段最灰暗的时光,若不是有他陪伴,我一人当如何熬过?”
“盈儿……”
“你可知我缠绵病榻,在鬼门关走上一遭的滋味?从小到大,我常常如此,是他将我从蚀骨的梦魇中救出,我委身于他又如何?”凤盈言罢,指着房门,沉声道:“出去!”
“……”凤阗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作答。
“出去!”凤盈抬高音量,就听得极轻的开门声响起。
“小姐,您怎么了?”汲着绣鞋,披着外袍,侯谷兰揉着惺忪的睡眼朝凤盈的卧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