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那怪人骑马在后头跟着!”将帘子放下,侯谷兰满脸惊恐:“他是打不死吗?”
马车内,凤盈面色有些沉不住,隐隐透着黑,置于膝上的素手微曲,舒展,微曲,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小姐别生气,生气伤身!”侯谷兰连忙帮她捏肩,一面捏一面道:“您乘坐的是马车,他自己骑马,等追上我们,不待动手先将自己累死了!”
“他要再敢寻衅,本小姐便一掌要了他的命!”素手紧握,凤盈眼中闪过寒光。
对方并非恶人,乃是习武成痴,所以初时寻衅动手时她是有所保留的,没想到留了他性命,他却一而再地寻衅滋事,甚至是一路从殷城追出来,甩都甩不掉。
“小姐,莫生气,好好休息,他再敢上来谷兰用针扎他!”侯谷兰说着拿出一个瓷瓶晃了晃,露出一抹诡笑:“这是谷兰新研制的毒药,一颗便能放倒一个村,且根本查不出死因!”
闻言,凤盈微微侧目,狐疑道:“你什么时候弄出这般厉害的东西?”
一颗放倒一村人,这得是多可怕的毒药啊,用得好了,那便是无往不胜的利器。
“就是小姐上回清浴用的香汤啊,谷兰朝里面加了当归、人参、灵芝……”侯谷兰一根根手指掰着数,口中吐出的药名皆是昂贵异常的,直叫人咋舌。
“你确定制的是毒药?”纵然她在医术方面造诣尚浅,但她也晓得这些药材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大补,更别说这么多凑在一处。最重要的是,她哪来的银子买这些名贵药材?
“当然啦,因着香汤里头有些双蛊产生的奇怪蛊虫,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是极有用的,只要往里头加补药,越补毒性越大,若不是游宏图身上的银子不够,谷兰可以制出毒死一城……”话音未落,侯谷兰忽的噤声,双手捂唇,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就是不敢看凤盈。
坐于车沿上的游宏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了眼被强行扒得空空如也随风飘动的钱袋,选择不发声,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帮侯谷兰了,她就算被人揍他也在一旁看着。
“原来是宏图出的银子!”凤盈点点头,借着马车行进间帘子的晃动从缝隙朝外看去,就见一块钱袋样的小角若隐若现,不用想便知他的银子已经被扒光了,只留着一个钱袋作为装饰。
“属下知错,还请小姐责罚!”知晓逃不过了,游宏图只能认命。
“宏图,谷兰真不是故意的!”侯谷兰捂脸,不敢去想马车外的游宏图此刻是何种脸色。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最后倒霉的多半是他,他也着实有些无力。
“把追上来的家伙给本小姐挖坑埋了!”感受着身后越来越大的马蹄声,凤盈眉头紧拧,就见前方恰好有一处水源,刚好他们可以停下休息,顺带把那恼人的家伙给赶走。
“是,小姐!”游宏图勒紧缰绳,二话不说便朝追来的男子冲去。
“吁!”勒马声响起,而后是低声对话,凤盈从马车中跨出,闲庭信步地朝水源处走去。
知晓凤盈因着那追踪的男子心情不大好,且莹姑的事已成为她的心头刺,需要好生静静,侯谷兰难得识趣地没有叨扰,反倒跑前跑后生火煮茶。
静坐在小溪旁,凤盈百无聊赖地拿起一颗石子投入水中,便见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一条约莫寸长的小鱼身子半翻着浮到水面上。
“倒成习惯了!”凤盈摇摇头,有些无奈于自己的行为。
她每每坐在水边,不是静坐休憩便是下水叉鱼,方才虽然没用力,但潜意识里就像叉鱼般瞄准了水里游动的小动物,且极其精准地把一条小草鱼给砸晕了。
“谷兰,将那条鱼捞上来烤了!”凤盈指着水里尚在晕眩中的鱼儿道。
“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侯谷兰顿时一惊:“小姐,这条鱼还不够晒牙缝呢!”
话虽这般说,但侯谷兰还是拿着跟棍子上前捞鱼。
她伸长脖子,胳膊也伸得直直的,但奈何棍子拿短了,方触碰到鱼,就把鱼儿给推远了。正欲再次尝试,那小草鱼似感受到有性命之忧,摇摇晃晃地朝远处游去。
“小姐,要不谷兰再叉一条吧!”侯谷兰说着就要将棍子收回,一低头,忽然发现离她不远的小溪回流处的水草从中有一个粉色的东西在打着旋。
怀着一颗好奇心,侯谷兰上前将被隐下的东西捞起,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莲花花灯。
gu903();“小姐你瞧,这莲花花灯好精致!”普通的莲花花灯就只糊成一个莲花的模样,这花灯竟然连上面的脉络都一清二楚,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物件,且还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