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娘,怎么样,这次的收获如何?”女子拐入小巷中,就见原本凶神恶煞的官差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着讨好。
“我姬娘何曾失手过?那些外乡来的傻子,本姑娘会搞不定他们?”抛接着从游宏图腰上偷来的荷包,姬娘面上带着几分讥嘲。当她将荷包打开,眼睛瞬间就瞪直了:“天啊!”
荷包内最小的银子是一两的,也就那么五六块,余下的都是银票,厚厚一叠,从十两到一百两不等。
“区区一个护卫竟然有这么多银两!”那几个官差也是一惊,瞪大着眼垂涎欲滴地看着那鼓鼓的荷包。
“这只是个护卫身上的,你们想想,若是换做那马车内的小姐呢?”虽然一早便打定主意要对凤盈下手,但原本她心头还是有一丝丝顾虑,如今瞧见这般多的银钱,仅存的那些惧怕被她抛之九霄云外。
“姬娘的意思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这个世道,银子是最重要的,没了银子,什么都没了,有了银子,也就什么都有了。
“若是不出意外,他们今晚会入住福至客栈,到时候就看你们的了,两个女的可以卖个好价钱,至于男的,那个护卫卖作小倌,另一个给本姑娘留着。”姬娘如意算盘打得正响,忽的眼前一黑,她抬头,就见一大块黑布落下,将她们几人罩住。
“啊……”惨叫声响起,从无人的小巷中四散开来。
入了客栈,要了一间天字号的厢房,凤盈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舒适地来回打了个滚。
果然还是床榻上躺着舒服,这几日舟车劳顿,她都快忘了枕在软床上的感觉了。
“扣扣!”敲门声响起,凤盈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裳,恢复一派淡然的模样:“进!”
“吱!”门被推开一条缝,而后一双长腿迈入。
“你的东西!”将荷包递给她,冷老大转身出了厢房。
“怎换了呢?”原本侯谷兰与游宏图的荷包都是月白色的,如今却透着股蓝,显然是被换了的。凤盈心里一面想着会不会是他没能将人抓来,所以自掏腰包补了些银子进去,一面将荷包打开。
淡淡的血腥味溢出,她置于鼻端轻嗅,旋即明白过来。
阎四应当将人打得不轻,最起码是见了红,让荷包染上了大片血迹,所以他才会将才会将荷包换掉。
“扣扣!”敲门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压低的声音:“小姐,您休息了吗?”
侯谷兰?凤盈挑挑眉,想起了她今日毫无觉察的模样,当下不由失笑。这丫头定然是到现在才发现荷包丢了,因此过来负荆请罪来的。
这般想着,凤盈将荷包揣入怀中,这才道了声“进”。
“小姐,连日赶路您定然累极了吧,奴婢给您备了香汤。”侯谷兰一边说着一边“吭哧”“吭哧”地把浴桶搬入。
“你不说还好,这么一提,本小姐倒真是乏了!”起身活动一番筋骨,凤盈的眸光落在那忙前忙后,提水搬桶的身影上。
她搬得吃力,不过倒没有半分怨怼,反倒面上挂着笑,像在做什么幸福的事情。
不多时,屋内水汽缭绕,凝成一片白蒙蒙淡淡雾,颇有股仙境之感。
解下狐裘,抬脚跨至屏风后,凤盈双手摊开,享受着她的侍候。
衣裳一件件坠落,堆叠在一处,侯谷兰小心翼翼地帮她解着衣裳,偷着眼去瞧她的后背。
原本积累的旧伤凝成的疤在她调配的祛疤药的作用下已然消失殆尽,肌肤光洁无暇,凝白如玉,在屋内烛光的映照下,泛着一层鹅黄的光。
“小姐的肌肤可真好啊!”侯谷兰由衷叹道。
她的肌肤既有女子的柔滑,又有男子的紧实,不似那些大家闺秀的绵软,多了一分坚韧感,像极了笔挺的松柏。
闻言,凤盈轻笑,抬脚跨入浴桶中,任温热的香汤将她包裹。
“呼!”她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半阖着眼,由着侯谷兰帮她按捏肩头。
“小姐啊,谷兰按的舒服吗?”侯谷兰手法娴熟地帮她按捏,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该如何跟她提荷包丢了一事。
“恩!”凤盈应了声,忽的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颠簸多日,想来你也是累极,就不用侍候本小姐了!”
“谷兰不累,不累!”正事还没说呢,她要是走了定然一夜无法阖眼。
“你现在若是不出去,待会可就有你事做了!”白净的指甲在香汤上一弹,溅起无数水花。
“……”听她这么一说,侯谷兰扭捏地揪着衣角,有些踌躇不定。
gu903();小姐口中的有事必然是她得忙到晕头转向的,若她现在不出去,怕是真的没法好好休息。可要是现在出去了,不趁着小姐舒服、开心时开口,到时候万一被狠狠责罚可怎么办?虽然小姐从未严厉责罚过她,可她心中对小姐还是存有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