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不用膳?红雪一事您莫要多想了,身子骨要紧!”给凤盈盛了一碗汤,白筠柔声劝道。
“并非是因为红雪,只是我这心头,总隐隐觉得不安!”凤盈抚着激烈跳动的心口,眉头拧作一团,就连往日喜食的菜肴看了也觉缺了胃口。
“应当是今日府内事宜太多了吧!”白筠上前,按照侯谷兰教过的几个穴位轻轻按捏。
她力道适中,揉得凤盈很是舒服,可紧锁的眉头却怎么都舒展不开。
“希望是吧!”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怎么了,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谷兰哭晕了,到现在都没醒,要不奴婢去柳御医府上将柳御医请来?”一说起哭晕的谷兰,白筠也忍不住神伤。
侯谷兰见到红雪的尸体后便哭晕了,她想前去送红雪最后一程,却被拦了下来。
到底是一起侍候小姐的姐妹,红雪就这么去了,虽然她没见到红雪是尸体,可听说是被奸污致死,死得奇惨,她心口也是堵得慌。
“柳宗!”凤盈猛然站起,心头的不安感加剧。
如今叫她挂心的人无非那么几个,唯柳宗半点拳脚功夫都不会,该不是他出事了吧?
“小姐?您……”
“章泽呢?快把他唤来!”他让章泽跟着柳宗的,章泽应当知道柳宗下落。
“是!”白筠福身,忽的被她拽住胳膊:“不用你去找,你只需告诉我他在哪!”
“章护卫现在应当在逍遥轩!”白筠话音刚落,檀木桌前的人儿便没了踪影。
望着满桌完好的佳肴,白筠叹了口气,哽咽道:“这世道,怎么好人就没好报呢?”
风风火火地在院内穿行,凤盈脑子一片混乱,只期盼着心头的不安只是她的错觉。
“小……”一丫鬟迎面走来,尚来不及禀报事宜,只觉一阵风拂过,白衣女子就没了踪迹。
“章泽,章泽!”一入逍遥轩,凤盈便放开嗓子大喊。
“小姐!”章泽从屋内跨出,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本小姐前些日子不是让你跟着柳宗吗?他现在如何?可有什么异常?”凤盈急急问罢,就见章泽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她问得实在突然,然,他虽是一惊,却早有准备,当下便道:“柳御医现整日窝在房内,借酒消愁!”
“章泽,你若是不说实话,本小姐便废了你一身武艺!”凤盈哪有时间同他绕弯子,套他的话,当下就扔出杀手锏,双眸锐利地刺着他。
“柳御医他……他被三王爷‘请’入府内已有多日!”章泽话落,凤盈急急离去。
“小姐!”游宏图忽然出现,横在院口将她拦住:“小姐,这是三王爷的陷阱!”
“你也知道?那为什么本小姐不知情?”凤盈怒,拂袖将他挥开。
慕容南朝的手段有多残忍她不是没见识过,柳宗落到他手上她不怕他被上刑,只怕他受到精神上的折磨,尤其是他还有琴语这么一个软肋被慕容南朝捏着。
“小姐,是柳御医有交代,说若是三王爷对他做了什么,我们不能通知你,免得你感情用事!”章泽亦挡在她前头,表情无比严肃:“已经过了好些时日,小姐现在去怕是晚了!”
“本小姐让你跟着便是防慕容南朝,可你……”凤盈深吸一口气:“晚不晚不由你们说的算!”
见二人挡着不愿让开,她纵身飞上屋檐,疾步离去。
“……”二人对视,交换一个眼神,连忙追去。
青瓦在脚下不断后退,人影从眼皮子底下晃过,再晃过,直到她停在三王府房檐上。
站在高处,一脚将画楼上的侍卫踹下,凤盈举目四望,就见一背影与柳宗极像的男子拖沓着步伐朝后门走去,身后男子发出大声的哄笑,地上还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
柳宗!是柳宗!她飞身而去,心中百感交错。
她终是害了柳宗,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柳宗浅吟着初见那日她低唱的曲,只消一眼,他便倾倒于她的眉目如画,她的冷傲入骨。
他一会儿念着,一会儿唱着,面上带着笑,如疯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