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谷兰手舞足蹈地描绘着当时的画面,当讲到男子以一身对嵩山众兽时,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崇拜:“他以一己之力独对万兽,眼看好不容易养出的骨蛇受了伤,师父实在心疼得不行,便要他绘出下回有人进入三重门时的破解之法,他若是能够绘出,便放他离去,若是绘错了,就得在嵩山帮师父养蛇。”
说到这,侯谷兰给自己倒了杯茶,清了清嗓子,如说书人那般摆好架势:“要知道三重门次次入内都是不一样的,可他却生生将图给绘了出来。师父已经耍过两次赖,实在不好再反悔,就将人给放了,人一走就直挺挺地气晕过去!”
凤盈心知侯谷兰有刻意夸大的嫌疑,但《静心咒》在她手中,她能确定慕容南宇预知了三重门的破解之法。
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侯谷兰凑近几分,嘿嘿笑道:“小姐,那日谷兰闭关出来,就看到师父昏倒在地,他只跟我说了前头的事,估摸着也是夸张了,给自己留着点面子。且师父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怒火攻心气晕了,但谷兰帮他诊了脉,昏倒的缘由我还能不清楚!”
她笑得没心没肺,仿佛那个被气晕的老者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师父,只是一个败怒的老头。
“宝物被抢了,你还那么开心!”凤盈摇摇头,心里暗自思付着会不会是嵩山余老实在耐不住侯谷兰闯祸,直接把她丢出了嵩山,而不是她口中的下山寻主!
“不是的,当初谷兰可是骂了对方三……”说到这,侯谷兰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闷声道:“谷兰高兴还不是因为药是姑爷抢的,且最后用到了小姐身上!”
“侯!谷!兰!”凤盈咬牙,面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你要再这么胡说八道当心本小姐把你丢到柴房去当三等丫鬟!”
“是,小姐!”侯谷兰听话地捂唇,大眼中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地溢了出来。
“这药味臭得很,还不快将东西收拾掉!”以袖掩鼻,凤盈微微偏头,去瞧那墙头腊梅。
面上热意阵阵袭来,她只觉有种小心思被看穿的窘迫,素手在手中交错摆弄,脑海中的那抹俊影怎么都挥不去。
“嘻嘻!”侯谷兰偷笑着,一股脑儿将东西收拾好,一溜烟地跑了,去找白芷分享自己发现的秘密。
待侯谷兰走了,凤盈起身,抬手,折下一株黄花。
她见过二哥为白芷折花,别了腊梅的白芷俏生生的,清灵秀美,灿若桃花。
拿起铜镜照着,凤盈有些僵硬地比划着,将腊梅别在耳后。
铜镜中的女子双眸清冷,浓眉英气地飞起,面颊上透着一股粉意,清冷之下带着点点春意,竟有几分羞怯。只是朱唇上抹着药粉,那草绿色将美感折损了几分。
“姑爷?”凤盈对镜喊了声,忽又觉得不对,侯谷兰唤慕容南宇姑爷,她怎跟着喊起了姑爷呢?慕容南宇应当是她的……
咬咬牙,对镜中的自己咧出一抹笑,朱唇微张,到口中的话又说不出了。
“八百年后的事,凤盈你急什么急!”将铜镜按回桌上,凤盈有些懊恼自己被侯谷兰带偏了,竟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
可想法一起,止也止不住,手将铜镜一翻,垂眸凝视着镜中绝色,眸光带着些许狐疑:“好像也不是什么大美人,慕容南宇你为何看上本小姐呢?”
美色行不通啊,她舞刀弄枪的,平日也不注意打扮,跟洛阳里的美人显然就不是同类的,难不成是脾气?
脾气也不可能吧,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且不善良又不温柔。
将铜镜弯了个角度,看着镜中略显平坦的胸口处,凤盈捂脸,身段什么的,她连比她小三岁的凤茜都比不过,更不可能和风姿妖娆扯上边。
“慕容南朝,你看上本小姐是因着本小姐的聪明才智对吧!”双手撑桌,俯首看着镜中的自己,凤盈得意地挑眉,眸中溢出点点笑意。
“小姐,原来您在这啊!”院外响起白筠的声音,凤盈一慌,手按在铜镜上,只听得“啪”地一声,铜镜碎成数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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