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没错,是夫人。小姐六岁那年曾跟相爷哭诉夫人强喂她馊食,后来虽然相爷查明夫人是为给小姐调理身体用的偏方,但自那之后,小姐跟夫人的关系就变得越发生疏。
若是侯谷兰没有诊错,加上十年前小姐确实有吃过馊味午膳,那么这引魂蛊就是夫人下的无疑。
“白芷姐姐,你说的是相府的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侯谷兰愕然怔在原地。
夫人可是小姐的嫡母,而且看起来温婉柔弱,外人皆道她对小姐比对自己亲女儿还好,怎么会……
“嘘!”捂住她的口,白芷看向一旁同样面露愕然的章泽。
“白芷姑娘放心,此事章泽绝不会向外人提及。”伸出三指指天,章泽信誓旦旦地发誓。
“不……”拦住他的动作,白芷紧抿唇,闭目深吸几口气,艰难道:“此事得向外人提及。”
见两人茫然地看着她,白芷解释道:“此时是取得证据的最佳时机,但凤府外受人监视,所以我们必须向外人寻求帮助。”
“白芷姑娘的意思是?”猜到她的意图,章泽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然他发了誓,得在守诺和传递信息间纠结半天。
“麻烦章泽大哥想办法将此消息带给六王爷,虽然不确定六王爷愿不愿意出手,但如今也只有他能帮了。”此事牵扯到夫人,万不能叫二少爷知道,为今之计,只有麻烦六王爷了。
“白芷姑娘放心吧!”章泽心中对她升起几分佩服。在小姐出事时一个丫鬟能做到反应如此迅速,决策如此果断是很难的,也难怪凤盈会最信任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白芷姐姐,小姐不是不想跟那些个王爷有太多牵扯吗?这样做岂不是叫小姐欠了六王爷人情?”出了这种事不应当第一时间通知相爷吗?小姐可是他亲生女儿,夫人如此恶毒,没有洛阳大户人家口中的妇德,就该被严惩。
“已经承了六王爷的恩情,一个与两个有何差别?”白芷叹了口气,短短一个上午几乎要抽光她一整日的力气。她拍拍侯谷兰的肩,柔声道:“快去歇着吧,怕是接下来事情还多着呢。”
“那白芷姐姐你……”
“去吧!”
章泽快步在凤府内走着,一面走一面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警惕被人监视。
拐过数个墙角,他来到凤盈堆放金银财宝的那间屋子前。
“什么人!”守门侍卫长枪交叉,挡住章泽去路。
章泽顿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镶银边的檀木令牌。守门侍卫在看到令牌后一惊,连忙将长枪收起,恭敬道:“不知大人驾临,大人快请,我等为你把风。”
“嗯!”满意地点点头,章泽掏出钥匙将门打开,踱了进去。
走到屋子角落,在南墙离地半丈处轻轻敲了三下,墙角缓缓打开一个成年男子一臂宽的大洞。
“咚咚!”灰袍男子正于屋内悠然品酒,忽然听得地板上传来敲击声。他起身,不紧不慢地踱到墙角,敲了敲南墙,墙角打开一个大洞,一男子闪电般从洞中窜出。
“章锐,你动作也太慢了点!”拍去身上的灰,章泽不悦道。
“别抱怨,说正事!”悠然踱回桌旁,端起斟满美酒的酒杯,章锐闲适地品酒。
“据凤二小姐的大丫鬟谷兰所言,凤二小姐中的是引魂蛊……”
“这个你今早就说过了!”章锐打断他的话,就差在脸上写上“你废话”三字。
“我知道这个说过了,但还没完,凤二小姐中引魂蛊极有可能是右相夫人虞氏所为!”
“真的?”章锐倏地站起,桌上酒壶被他衣袍带倒,打湿了一大片,但他顾不得这些,双手抓着章泽肩膀激动道:“这可是大发现,还有什么消息没?”
“没……”“了”字尚未出口,章锐就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失。
王府书房,慕容南宇以笔勾画地形图,眸光落在洛阳郊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爷,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再耽误下去……”他身边的暗卫出声提醒,眼中有着隐隐担忧。
慕容南宇抬眸瞧了他一眼,执笔在地形图上画下最后一个圈。
“派人寻这三个地方!”指向被他用笔圈起来的三个村落,慕容南宇眉目舒展,暗暗松了口气。
“王爷,凤二小姐是从悬崖跌落的!”这和游宏图说的方向简直是南辕北辙,况且这片村落根本没有悬崖。
“从悬崖跌落?”挑挑眉角,慕容南宇冷笑:“跟了本王这么久,该学的你还没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