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看来今日收获颇丰!”原本荒无人烟的地面忽然窜出数十号人,他们身穿土黄色的衣物,在黑夜的掩护下几乎要与土地融为一体。
被称作大哥的人站在最前头,手持三环银背大砍刀,隔着三丈远眸光自上而下打量着凤盈的马车,最后目光落在不省人事的游弘图身上。
“大哥,咱还不过去吗?”一旁身高六尺左右的矮小男子上前一步,三角眼贪婪地盯着马车:“指不定里面有美人呢,嘿嘿!”
虎背熊腰的男子犹豫一番,大手一挥:“上!”
数十人拉开距离,形成包围圈朝马车收拢。
近了,越来越近了,距离只剩两丈,一丈,半丈,一步,三角眼男子举刀,狠狠朝游弘图砍去。
“砰!”几乎是眨眼间,三角眼男子被一拳打飞。游弘图将手腕捏得“咯吱”作响,冷冷环视众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拦路,你们可知马车内坐着何人?”
矮小男子狼狈爬起,鲜血顺着唇角不断溢出,他踉跄着上前几步,手指指着坐于马车车沿的游弘图,狰狞咧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找死!”
“敢动老子兄弟,给老子把他剁成肉泥!”三环银背大砍刀在空中一挥,众人一拥而上,乱刀砍向游弘图。
他飞身而起,脚踏那数十头颅飞出包围圈,旋身将离自己最近的男子踢飞。
匪徒彻底被激怒,不知是谁吹响了哨子,地上钻出更多人,黑压压一片加上现有的足足半百人。
“大哥,打劫这么一辆破马车,对付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有必要兴师动众吗?”粉衣男子轻摇折扇,眉目间带着女子的阴柔之气和对游弘图的浓浓不屑。
“老三你来得正好,这小子伤了老七。”虎背熊腰的男子早就被游弘图的几招喝住,当下见到粉衣男子如见救世主,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
“他伤了老七与我何干?我是采花贼,只为美人动手!”半倚枯树,男子魅惑的桃花眼瞟向马车,努了努嘴:“去,把车帘掀开,看看里面有没美人!”
被点到的小弟想到刚才老七的情况有些后怕,但比起得罪眼前男子,还不如挨上结结实实的一脚。
他小步挪了过去,游弘图目光紧紧追随着他。此时他无法确定凤盈是否清醒,毕竟征战沙场和闯荡江湖还是有区别的。江湖险恶,这种放迷魂药的损招总是叫人防不胜防。
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一角,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那小弟愣住了,半响才缓过神,呆呆地将头转向粉衣男子:“有美人,还是大美人。”
“哦?”粉衣男子来了兴致,大步朝马车走去。
还未走近,一条长腿从马车内伸出,狠狠踹在那小弟胸口。鲜血喷溅,在白马背上描出梅痕,那小弟摔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
原本稍稍缓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马车车帘被撩开,凤盈缓缓探出,弹了弹方才与匪贼接触的鞋面,居高临下地扫过众人:“听说有人要劫色!”
她声音低沉,在寒夜中冷得叫人心悸。月黄色衣角遮面,只露出英气的眉和锐利如狼的双眸。
被她眸光扫过的众人只觉头皮发麻,实在不敢相信如此凛然霸气是从一女子身上散发。
粉衣男子心中“咯噔”一下,这气势,这武艺,怎么看怎么像玉面修罗凤盈。凤盈被罢官,回到洛阳凤府,如今她是从北方来……百里外正是洛阳。
这么想着,他急不可见地后退一步,将距离拉至安全的一丈外,拱手道:“敢问姑娘芳名。”
他的态度变化显而易见,凤盈挑挑眉,冷笑道:“天衣公子,你可是采花贼。本小姐若自报家门,岂不是将自己往虎口推?”
她准确无误地唤出他的名,数十匪贼包括游弘图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姑娘可是来自洛阳?”深吸一口气,天衣公子不懈追问。
“回来,该出发了!”凤盈说这话时没用看向任何人,但游弘图知道她在喊他,当下施展轻功朝她跃去。
“小小女人竟敢如此猖狂,把她给我抓住,给哥七个好好享用!”凤盈不理不睬的态度激怒了虎背熊腰的男子,他纵身而起,抡圆了三环银背大砍刀就朝游弘图砍去。五十号人对上两号人,他就不信敌不过了。
寒光闪现,三环银背大砍刀直逼游弘图背脊,游弘图内力沉于双腿,飞速跃至马车旁,躲过男子的背后偷袭。
“享用?”眼睛危险地半眯起,手心向车厢方向一转,被布条裹好的长剑吸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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