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黄昏。花娘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夕阳余晖,心里莫名的悲伤起来,她每次睁开眼睛,看到都是这般夕阳西下的淡淡日光,就这样静静地照着地上的飞舞的细小尘埃。
人类常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才是最有生机的时候,可是花娘似乎却只能感受到落日余晖的温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人类好像不怎么喜欢黄昏,很容易让人感到悲伤,可是花娘是只妖,黑夜对她来说比白天诱惑更大,黄昏是夜的开始,是静寂的序幕,大概也是给万物舔舐伤口的时刻吧。
花娘看着这个起身,看着房间的布置格局,有些陌生。不是媚清居,也不是花瓣阁,难道她又去了另一个地方了吗掀开身上的被子,花娘赤足踏在地板上,冰凉的感觉从脚下传来,她知道,这不是梦。她抬起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亵衣,她走到窗前,想看看外面是哪里。
凌安朔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看到花娘正赤足站在窗前,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余晖从窗口洒在了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的发白,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眼里却是无穷无尽地荒凉。
他一时竟看得有些呆了。
花娘似乎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她回过头,看着凌安朔,苦笑一声,说道:“是鹰把我带来这里的吧”
凌安朔点了点头,问她:“好些了吗”
花娘摇了摇头,比起之前的伤,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更难受了,心难受得厉害,难受到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伤痛了。
“扶桑呢”花娘抬头迎上了他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问道。
“我已经让人将她安葬了,在城郊的一处山下。”
“带我过去看看她。”花娘说道。
凌安朔知道她一定会这样说,可是他却不能答应带她去看扶桑,只能淡淡得回了一句:“相府的人很担心你的安全,你还是先回去一趟吧。”
花娘没有应他,赤着脚就往外面走,他不带,她就让鹰和她一起去可是她走过凌安朔身边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止住了脚步。
凌安朔背对着她,语气不容反驳的说道:“我让鹰送你回相府,过两天等你好些就带你去看扶桑。”
这个时候走进来两个丫鬟,端着一些衣服,对着他们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将军,花大小姐。”
凌安朔点头示意,说道:“你们留下来服侍花大小姐梳洗更衣。”
“是。”两个丫鬟齐齐应道。
凌安朔没有再看花娘,径直走出了房间。
花娘回到相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氏已经焦急万分,看到她终于回来了,才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唠叨起来:“媚儿你还未恢复,怎么能到处乱跑呢相爷刚才醒来一直唤着你的名字呢”
“父亲醒了”花娘听到了花浩南醒过来的消息,终于有了一丝的精神。
张氏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可不是今儿总算是醒了真是老天开眼啊,相爷这样福大命大的人是一定会有好运的”
花娘一听张氏这样说,就急忙赶向了主院,却被张氏拦住了:“媚儿,你先去用晚膳吧,可不能饿坏了身子,相爷也只是刚才醒了一小会儿,没说话。现下已经又睡下了,你明日再去请安也是一样的。”
“我不饿。”花娘脱口而出。
“这可不行,你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可是别人心疼你莫要任性而为”张氏好言相劝。
花娘拗不过她,只好在张氏的监督下草草吃了一些饭菜。
“夫人相爷又醒过来了”一个丫鬟火急火燎地快步走到张氏面前禀报道。
张氏一听也急忙赶了过去,花娘看到这副情形也跟这张氏走到了花浩南的卧房。
“母亲,长姐”花俊杰看到她们两个进了房间,便说道:“父亲已经醒了。”
走进了里屋,才看到花紫藤与花玉兰正在床榻前与花浩南说着话,花浩南还半躺在床上,与其说他在与两个女儿说话,不如说是她们一直在问花浩南哪里不舒服,感觉怎么样,花浩南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点了点头。
“相爷,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张氏走了过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去让人找御医过来再看看父亲的情况,你们在这儿照看着父亲。”花俊杰对花娘说道。
花娘点了点头,也走进了里屋。
“父亲。”花娘看着花浩南,问候道,一想到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她的心里还是感觉到愧疚。
花浩南抬头看着站在床前的花娘,没有说话,也没有向其他人一样点头示意。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花娘,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打探着站在他眼前的“女儿”。这种眼神,突然让花娘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姐姐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不知道父亲还躺在塌上吗”花浩南昏迷的这段日子总是唤着她的名字,花紫藤不禁又不开心起来,而且这两天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花紫藤就气不打一处来,亏得父亲那么惦念着她
gu903();“紫藤”张氏轻声提醒她:“相爷还需要休息呢,不要这般对你长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