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术本来就打算将封龄从那两个鬼差手里抢回来,可还没等他动手,两个鬼差却兀自打了起来,正好趁乱将封龄带走省事。
见存灜一副虚弱的游魂状态,就知道她已经被修理过了,想到封龄因她而死,秦术周身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他发过誓,无论存灜是人是鬼,成妖成魔,他一定要杀了她,但是封龄拦住了他。
存灜的墨元被封龄取走,她现在不过就是一缕魂魄而已,绝计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而且,她墨元被夺,又仅剩一魂一魄,实在虚弱,弄死她简直比杀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如果不是她触碰了秦术的底线,秦术根本不屑找她的麻烦。
封龄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存灜从一开始能够呼风唤雨的魔王,变成如今的落拓样子,本身也就算作一种惩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随她去吧。
存灜原先还不情愿,还想反抗,但秦术为了惩罚她,在她身体里下了到禁制,日后她一旦踏足人间,便会触发禁制,遭受五雷轰顶之刑。
这下不情愿也得情愿了,她不能投胎,也不能回人间,在禁制解除之前,只能呆在地府。不过,听了鬼差的描述,地府的生活好像还不错。
这样一想,存灜自己也释然了,她现在十分虚弱,若是弥留人间,肯定会被其他游移的恶鬼吞掉。还不如照封龄之前打算的,让她跟着两个鬼差去地府,争取在地府谋个鬼差当当。
封龄一心想让她在地府寻个职位,也好收心,别成天想着报仇的事情。
秦术一想也是:存灜只有一魂一魄,肯定不能投胎,封龄死后也没法聚魂,存灜将永远是个独立的个体,她要是心有不甘,时不时蹦上来骚-扰封龄那得多烦人啊。
便给地府的朋友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给存灜留个只能呆在地府永不能回人间的职位,永世不准踏足人间半步。
秦术把封龄带回了自己在阴间的住所,这里有太多难以忘记的回忆,看到熟悉的场景,两人都有些动容。
就连秦术也免不了俗,他紧紧地将封龄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说:“太好了,你没事,你还在,太好了!”
“对不起,秦术,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封龄哽咽地说着,“我只想着要帮你,完全没想到你会这么伤心,对不起。”
说到最后,封龄几乎泣不成声。
天知道她看到秦术瞬间白头的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她想立刻出现在秦术面前,她想紧紧地将他拥入怀中,想把一切都告诉他,想把所有温暖都给他,她甚至开始动摇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她不忍心鲍承颜为了她操心劳力,她不忍心戈元鸣为了她费劲心神,她不忍心秦术为了她深陷危机……
她想帮他们,想帮自己,她不想将自己惹下的麻烦交给别人善后,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把这些问题都解决,她自然要去试,自然要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是她应该做的,也是她必须做的。
可是她忽略了这个人的感受,她忽略了有人会担心她,就像她担心他一样;她忽略了有人会对她的疼痛感同身受,就像她舍不得他受伤一样;她忽略了自己的离去会对这个人造成怎样的打击,就像她当初得知他的死讯一样——那是种甚至用悲伤难过都无法形容的哀戚跟痛苦,简直万念俱灰。
如果一开始她还对秦术的爱有所怀疑的话,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就全然消失殆尽了,那一刻她就全明白了。
如果不是用情至深,怎么会有如此痛彻心扉的颤抖,如果不是爱如膏肓,怎么会有那样生不如死的悲恸,如果不是一往情深,怎么会有这般心如死灰的苍凉。
gu903();秦术爱她,秦术如自己爱他那样爱自己,甚至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