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龄隔着扭曲了的气墙遥遥看着她,将她一脸的得色尽收眼底,不知为何,一想到那张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脸会挂上那种让人恶心的表情,封龄的怒意就源源不断地往上涌,恨不得立马飞到她跟前狠狠扇她耳刮子!
“封龄,秦术为什么要把你姐姐的尸首从我这里抢去,你还不知道吧?”存灜对封龄的变化浑然未觉,还在肆无忌惮地说,“说起来,你们封家可真是一窝子短命鬼,你最惨,刚二十二岁就没法活了。你说,是不是因为你们家作孽太多,该了断子绝孙啊?”
她越说越兴奋,说到一半就开始大笑,笑声浑厚但是凄厉,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无比气愤。
虽然分神说着挑衅的话,存灜的动作却丝毫不减力度,两侧太阳穴生长出来的红色利器越变越多。
从远处看,无数根红色手臂组合成了两根巨大的炮弹一样,直径足有三四米粗,妖冶的黑色闪电萦绕其上,正飞速地朝封龄急攻而去。而在封龄的眼里,那些东西却细小繁密犹如雨滴,源源不绝地朝她的乌黑瞳孔急急射来。
封龄咬牙切齿地望着她,乌黑的瞳孔闪着很辣的光。身前半透明的气墙被多次攻击而导致了多处蜘蛛网一般的碎裂,流转其上的黑色闪电也开始颤抖分叉,显然已经暴露出了不堪一击的状态,好像随时都会碎裂一样。
存灜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自然不肯放过眼前绝好的机会,她漆黑的双眼冒出兴奋的精光,饱满粉嫩的唇角喜悦地朝两边一咧,好像十分开心似的。
然而,随着她嘴角的上扬,两边脸上的肉却被逐渐撕开了一个上翘的弧度,直咧到耳朵根。黑红的血不断地从伤口上滴下来,口中碎玉似的小牙猛然暴涨,变成了尖利密集的兽牙。
封龄被那醉人的表情惊到了,眯起了眼睛不忍看,存灜却是高兴极了,两侧的触手猛然后退,蓄势待发地绷紧了一个嚣张的弧度,继而毫无预兆地猛然朝封龄攻击而去。
眼看着那些红色触手分裂成了前所未有的密度,再一次朝封龄袭来,封龄身前的半透明气墙却像是被大锤砸中的玻璃似的,“哗啦”一声碎了个干净。
存灜嘴角闪着得意的笑,红色触手半点不留情地朝封龄扎去,封龄动也没动,眼看着尖针一般的触手只差一毫米就钻进封龄瞳孔里去了,封龄的身体却猛然向后急掠而去,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雨点一般的红色触手极速扎在封龄脚下,见封龄朝不在跟前,便飞快地抽回,朝着封龄急追而去。
两者速度奇快,尤其是存灜的红色触手,几乎是在封龄跃开的一瞬间就追了上来,甚至有些触手已经绕过了封龄,尖利的刀锋从四面八方成包围之势朝封龄急聚,一旦合拢,便能将封龄挤成碎片。
眼看着封龄避无可避,存灜咧嘴大笑,更是用煞气源源不断地辅助触手,黑色的气流在触手周围焦躁地流窜,就算封龄是大罗金仙也得在被这全面的攻击剥下一层皮不可!
谁知封龄不退反进,踩着一根朝她肚子扎来的利器猛然向上跃去,上面守着的触手等的便是这一刻,纷纷朝封龄倒扎下去,甚至能听到那尖利的坠子戳开空气的声响。
封龄却丝毫不将这一切放在眼里,不过轻轻一挥手,那尖利的触手就像是撞在了坚固的石墙上一样,被猛地弹开了。
并且由于力道过大而一时无法手势,在空中转了一大圈,险些抽中存灜,存灜爆喝一声,猛然将那根触手收了回来,才避免自打脸皮的局面。
然而,下一秒,一个十分柔软,却带着雷霆之力的耳光就狠狠砸在了她的脸上,“啪”的一声,把她半边脸都打歪了。
存灜被那一下打的偏过头去,她就这样茫然地歪着头站着,满是黑眼珠的眼睛里平井无波,足足愣了半分钟。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这是被打了?她这是被人打耳光了?她被一个从心底里瞧不起的人类打了耳光了?
啪!——
又是一声,像是回应存灜的想法似的,狠狠地扇在了她另半边脸。
“你好歹也是从我身上掉下去的,没人教你,只好让我来教。”封龄稳稳站在她面前,一字一顿地道,“第一个耳光,教你做人别嚣张,第二个耳光,教你凡事留余地。”
存灜闻言,像是被点着了火似的,暴怒不已,朝着封龄大声叫喝。像是被惹怒的野兽,面露狰狞,张嘴要咬封龄,被封龄躲过后,便伸出两条石灰色的胳膊朝封龄抡过去,要报这两掌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