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术为什么跟存灜合作,你心里更跟明镜似的。”管灵杰“嘎嘎”地笑道,“秦术的流郁之魄曾是百人煞,而封龄的流郁之魄曾是镇敷童,他们同被封遗骨养在引煞罗盘里。”
管灵杰见戈元鸣脸色变了,从心底涌上一股兴奋来,挑衅地说道:“换言之,秦术曾是百人煞,存灜曾是镇敷童,而当初封遗骨的‘死’,不正是因为两者联手而导致的反噬么?”
“现在,两人却再度合作……”管灵杰志在必得地道,“除了封遗骨,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戈元鸣指尖流转着汹涌的雷霆之力,他警告地看向管灵杰,盛怒道:“你想不到,不代表没有,既然你将会成为我日后的阻力,还是趁早了结了好。”
说着,便摆起进攻的姿势。管灵杰见此事真的没有余地了,脸上的笑也敛了,却并没有要跟戈元鸣对抗的意思,眼前这年轻人不简单,他怕是占不到便宜。
而就在他为此一筹莫展的时候,戈元鸣身旁响起一声虚弱而疑惑的质问:“他说的是真的么?”
戈元鸣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封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摇摇晃晃地站在地上。
封龄茫然地苦着脸,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脸色看着他,嘴唇抑制不住地颤抖,她问:“封遗骨根本没死,我爸根本没死?”
戈元鸣带着怒气地瞪了眼一旁坐壁上观的管灵杰,抿紧了唇,不说话。
“秦术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故意引我入局,只是为了要杀我爸爸,这也是真的么?”
“封龄,你别听他胡说,他只是为了扰乱你,你要相信你的父亲。如果你觉得你的亲人还不够可信,你就想想秦术,你真的相信他会骗你么?”
戈元鸣将她拦在身后,不客气地朝戈元鸣攻击而去,同时安慰封龄道:“鬼多奸诈,善惑人心,他刚才的话不过是他随便编出来的,如果你信了,就是中了他的圈套!”
封龄也想把以前都当成是管灵杰的谎言,也不愿相信秦术会骗她,可事实摆在眼前,一旦串联起来,很多原本摸不着的头脑的事情,此时都一清二楚。
例如秦震天轻易就知道她缺钱,适时地在最关键的档口给她救助,而让她跟秦术灵婚。如果不是事先有准备,为什么会那么巧偏偏在那个档口找上她?
还有,当初封龄问秦术为什么会跟她结婚时,秦术是这样回答她的:“跟你结婚的确是因为是你能见到灵体,我需要一位能通灵的人跟我灵婚,为我提供煞气。我跟爷爷找了很久,身为入殓师的封韵原本是最合适的人选,只可惜,刚找到她,她就出了意外。”
然而,秦震天明明很久之前就认识封韵,封遗骨的骨灰还是秦震天亲手交到封韵手上的,而秦术却跟她说,“我们找了很久”。
所以,这件事也是他策划好的?秦术其实一开始想找的其实是拥有流郁之魄的自己?那封韵的死……
封龄不敢想下去了,如果说这件事情是秦术一手策划的,那她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傻瓜么?
封龄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结了,心像被谁掏空了一样,如果秦术真的从头到尾都在骗她,她要怎么办?
“封龄!”她正在发着呆,戈元鸣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发出震惊的呼喊,“趴下!”
封龄下意识地朝戈元鸣看过去,发现他神色肃然,正站在一个发着亮光的巨大的封印中间,那封印像极了某种古老的仪式印记,繁复的图案给人神圣而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