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龄看的头皮发麻,偏偏那些东西一刻也不肯消停,原本稳稳当当地挂在墙上的灯笼被他们剧烈的动作弄的左摇右摆,钉在墙壁里的把手就要往外出溜了好大一截,眼看着要掉下来。
封龄紧张地咽了口残唾,这要是掉下来可就直接掉在她脸上了啊!
那骨架女鬼见了这情景,竟万分欢喜地哈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看到封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时,笑的更是张扬肆意。
“都给我安静!你们急什么?”那东西的下颌骨一张一合地,说出的话比她的模样更令人毛骨悚然,“等我揭了她的人皮,自然会把她留给你们分食。”
那灯笼上的人脸听她这么说,不甘心地嘶吼了两声,却都纷纷听话地停下来挣扎。只是个个都瞪着血红的双眼瞧着封龄,眼中嗜血的冷意不断地传给封龄,让她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那东西显然并不是说着玩的,她话音刚落,就朝弯下了腰凑近了封龄的脸,只剩骨头的手指摸到了封龄耳朵下面最柔软的那块皮肉。
封龄看到她下颌骨微微张开,像是在笑,封龄想摆头躲开她,但是忽然被一阵凉意席卷了全身,便连全身上下最后一处能动的地方也失去了控制力。
只能任由那冰凉尖锐的骨头轻轻在那儿划开了一道口子。
这时候封龄还并未觉得疼,直到那东西挑着掀开了伤口的边缘皮,伸了两根指头进去。
饶是封龄脊椎骨断了,没有知觉了,也依然觉得四肢百骸都火辣辣的灼人。
疼!疼得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浑身的细胞全部爆炸了一样,冷汗泼水似的往下淌,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马上要被分解而化成粉末。
慢慢的,那东西的整只手掌都伸到了她的皮肤底下,竟是真的要剥了封龄的皮!
那灯笼上的人脸见此情景,再次不管不顾地高声呼叫了起来,瞧那模样,好像是在为那女鬼喝彩一样。
封龄眼前一阵阵发黑,觉得自己可能活不到她将自己的皮剥掉的时候了,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封龄觉得自己极有可能会被活活疼死。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纷乱地搅在一起,像是晕开的水彩,模糊而繁杂。
“妈妈……”有个软糯的童音在喊她,“妈妈,你别睡,你醒醒。”
听到这声音,封龄胸腔里本能地涌上一股温暖,模糊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冲自己甜甜的笑。
“妈妈,你别担心,宝宝帮你收拾那个坏东西!”那小孩来到了封龄脸前,抱着她脖子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妈妈,宝宝保护你!”
那小孩子浑身上下都软软的,带着股香味,像个白面团子,可爱的不得了。
封龄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竟然出现幻觉和幻听了,但是如果死前看到的是这样幸福的场景,好像也不错。
只是,这温暖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那骨架子女鬼拽着她脖子上的皮要将她整张脸撕下来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肚子里忽然伸出了一只巨大无比的手!
那只手一把攥住了那骨架子的脖子,那骨架子还没反应过来,甚至叫都没来的及叫一声,就被那只手猛然拧成了两截!
接着,那只手不断地生长、抽条,竟从手臂的位置长出一张血盆大口来,那嘴里一层一层的尖牙,密密麻麻的,血滴子一样。
尖牙一开始都是藏在口里的,此时纷纷炸了出来,那大手也不闲着,竟然一把就将那骨架子女鬼填到了那张大嘴里。
封龄还没看明白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那张血盆大口便重新闭合了起来,但却没闲着,而是“吧嗒吧嗒”地开始嚼了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那大嘴把那个骨架子给吃了,吃了!
卧槽!封龄看的热血沸腾,简直现场版寄生兽啊,要不要这么过瘾?!
“妈妈别怕,骨妖的骨头是好东西,我吃了给妈妈治伤。”那大嘴一边嚼还一边跟封龄说话,“妈妈,你会好的,不要担心了。”
那大嘴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变化、缩小,最后一点点平息,无迹可寻。就好像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
封龄傻了似的瞪着一双眼睛,脑子好像被奔腾的草泥马踩坏了似的,荒芜一片。
刚才那玩意,他好像管自己喊……妈妈?天呐,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