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护-士查房。”门外的人说,“我能进去么?”
封龄翻了个白眼,僵直地躺着,根本不理外头那几乎震破天的敲门声。门又没锁,犯得着费这事么?瞎问能不能进,我就不让你进来,有本事你今天就在外头站着。
那女的果然就一直在外头站着,机械地问:“我能进来么?”起初还好,时间长了就开始气急败坏了,开始嘶叫,砸墙,敲门,但是就不进来。
封龄这才觉出不对劲来,这劲头哪是护士查房啊?不知道的以为是黑-社-会上门讨债呢。
“滚!”封龄大喊着,“有病啊!”
封龄以为她喊完这句那人怎么也得进门跟她撕-逼才对,但没有,她话音刚落,那动静就没了。
“诶,嘛呢?我不还没进去呢么?”鲍承颜推开门,手里拎着盒粥,小心翼翼地赔着笑,“火气这么大啊。”
他望着封龄,脚下就不注意,冷不丁让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扶住门框才站稳。
“卧槽,这什么东西啊?”鲍承颜弯腰将那玩意捡起来,好像是个石雕,在手里掂了掂,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便又将那东西墩在门旁,骂道,“谁他妈把石头块往人病房门口丢,缺不缺德啊。”
封龄懒得理他,说道:“你怎么又来了,我这儿不要你。”
“别介啊。”鲍承颜照例是大帽子大墨镜大口罩,进门之后一样一样全给扯了下来,死皮赖脸地笑道,“我这不怕你饿么,给你带吃的。”
封龄望着他没说话,想了想,又道:“你去b市人民解放军医院看看我侄女行么?她这两天该做手术了,我和秦术这都不方便,你就代表我跟着吧,好使不?”
“诶诶,这都好说,你安心养病,别的你就不要操心啦,有我呢。”鲍承颜连声答应了下来,又说道,“对了,我给你找了个护工,等会儿就让她过来陪你,我在这也不方便。”
鲍承颜将粥放在床头柜上,给封龄倒了一碗,走过去将封龄扶起来坐好,端过粥碗要喂她。
封龄全程不说一句,在看到鲍承颜递过来的粥时再也崩不住,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粥碗里。
“怎么哭啦?”鲍承颜连忙将粥放下,给她擦眼泪,“不爱喝粥啊,那咱不喝了,不爱喝咱不喝了,你别难受。啊?”
封龄也是一时情难自禁,想到以后都得别人照顾她才能活命,就抑制不住地悲从中来。鲍承颜又心疼又无奈,一个劲儿地哄她,封龄也不想叫别人看见她这个样子,嚎了两嗓子就吸了吸鼻涕不说话了。
鲍承颜收拾了碗筷,回头看了眼一脸伤感地躺着的封龄,暗自叹了口气,说道:“小风铃,我走了啊,明儿再来看你。护工等会儿就来,你一个人别害怕,啊?”
封龄没理他,偏头望着窗户外不停摇晃的树梢,死了一样。
砰砰砰——又是敲门声。
“护-士查房。”外面响起一个甜甜的女声,“我能进来么?”
封龄眯起了眼睛,转头看着门板,隐约明白了什么。
外面的人见封龄不应,忽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凄惨,好似鬼号。这大半夜的,趴人家门口这么一顿笑,可不就是鬼号?
那声音笑着笑着竟然一转嗓子,开始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九曲十八弯的调儿拐的那叫一个高难度,如果不是此时环境不对,封龄都想给她鼓掌喝个彩。
“青丝斜,骨生香,玲珑豆,髓成血。”
“美人皮,倾城衣,相思仇,情人肉。”
“我不惜浮生繁华,只求伴你,哪怕呀鸦杀古刹。”
“咿呀呀,怎忍得恩仇泯灭终虚化,咿呀呀,离乱孤煞……”
那声音空灵缥缈,配上这唱词,凭地哀婉动人,直唱的封龄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封龄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不停抖动的门板,吓得血色全无——咿呀呀,她这是遇上鬼敲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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