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人攥住手腕往后面拽。她一下子失了重心,重重摔在后面的锦被上。
才抬头,就看见少年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可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陆持,你不要太过分了!”沈棠背过脸,忍不住哭了出来。
下一刻白净的脸被一只手大力掰过,直视少年的脸。她气不过又要去咬他的手,却被人卡着下巴,不能动弹分毫。
“怎么牙口这么好的?”陆持说着,手指划过肩膀,停在上次咬过的位置,然后按了上去,似乎要将骨头戳穿。
剧烈的疼痛猛然袭击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沈棠的身子就紧绷成一张弓,向后面退去,要摆少年的桎梏。却未能有半分的移动,整个肩膀都是疼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最后还是忍不住,眼泪模糊地求饶,像是小奶猫的哼唧,“陆持......疼......好疼......”
陆持冷眼瞧着,眼见着小姑娘撑不过去,才缓慢地松开手。斯条慢理地拿出一条帕子,替女孩擦去脸上的眼泪,神色温柔地仿佛刚刚施暴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喜欢听话的人,所以不要反抗知道吗?”他笑着,指腹触及到女孩的面庞,手感出人意料的好,又逗弄了两下,“所以要听话知道吗,听话我就不会为难你。”
变态!沈棠在心里骂着,恨不得直接打他一巴掌。
“在骂我,嗯?”尾音上挑,陆持死死地盯着那双澄澈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人的心里面去。
肩膀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摇着头小声反驳,“没......没有。”
陆持也不拆穿,呵,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他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将人身上的刺一点点拔掉。
想着便站起了身,依旧是清贵公子的模样,缓慢伸开手,对小姑娘说,“替我更衣。”
小姑娘缩成了一小团,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人,知道若是自己不照着办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贝齿咬上红唇,不停地说服自己,只是更衣而已,这又没有什么。
深吸一口气,才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替人宽衣。
她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微颤的手指和腰带缠在一起,却怎么都不能将它解开。
又急又乱,不知所措的时候,手背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少年的手覆盖住她的,然后将腰带一点点解开,衣襟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魏国民风开放,男女总角之龄来往并没有太多的拘束,可也没有到为人宽衣解带的地步。
沈棠低下头,不敢多看人半眼,替人将衣服脱下,放在一旁的木架上就埋着头要离开的时候,就被人叫住。
陆持坐在床边,笑得有些恶劣,“就这样侍候人的?你的婢女就是这样侍候你的?”
脸上的血色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整个身子都是在抖,心头犹如坠着千斤的重量,让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原本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再怎样陆持总不能将她杀了。可还没有踏出去一步,有因为少年的一句话停下来。
“你就不想要你小姨在府中好过一点吗?”
“你想要怎样?”
“过来侍候我洗漱。”陆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点点的试探出的小姑娘的底线在什么位置。
果不其然,提到云姨娘,就算再难堪的事情,沈棠都会妥协下来顺从地去外面要了水,端了刻花铜盆到少年的面前,等人洗漱好。
又被人指使着去旁边的书房拿一本书过来。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沈棠在架子上拿书,肩膀一用力就疼,失手将书砸落下来。好死不死地将底下一个陶瓷罐子砸碎。
碎片中,一团黑褐色的物体蠕动着,在碎片间舒展开自己的身躯。那种特有的“嘶嘶”声,让她整个头皮都是发麻,尖叫声快要冒出嗓子眼,却又被极度的惊恐给压下去。
小黑蛇四处游动着,扁扁的头部上两点眼睛不停地向周围瞄着,最后扬着身躯头部对准了沈棠,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扑上来撕咬一口。
沈棠浑身都是冰凉的,在黑蛇弓起身子扑上来的时刻,惊恐地闭上眼睛,惊叫出声。
鼻端传来一阵草药的香气,身上却没有传来任何的疼痛。再睁开眼睛时,就看见陆持的侧脸。
除却阴鸷的性子不说,陆持的相貌是顶好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流畅仿佛是一笔勾勒而成。
而他此时的目光盯着手里被扭断了头的小黑蛇,颇为惋惜地转过头来来同沈棠说:“死了,我好不容易养了三个月的。”
沈棠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这条蛇是他养的?到底是怎样的人才在自己的书房养蛇,还能将它徒手捏死了?
她看向陆持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陆持察觉到她的退让,勾唇笑了下,故意将手中的蛇往前送了送,“怎么怕了?”
“陆持,你就是个疯子。”小姑娘一双眼睛沾了泪水,在烛火下水汪汪的,如同一头受惊的小鹿。
说完,就忙不跌连手带脚地爬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难得的,陆持没有追上去,深邃的目光盯着手里的蛇。半晌,忽然说了一句,“二三。”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窗前的位置。
他直接将手中的死蛇扔了过去的,“这么好的东西有别浪费了,送给我那位好‘母亲’吧。真是可惜了,没能够送她一条活的了。”
二三连原因多没有问,只说了一声“是”。忽然听见外面的动静,不肖说他又直接消失在原地。
万嬷嬷进来,就只瞧见了一堆的碎片,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来收拾。
她先前见到沈棠红着眼睛出去,疑心是沈棠将瓷罐子打碎了。陆持是她看着长大的,样样都是顶好,就是这性子格外偏执。自己的东西别说是打碎了,就是碰一下都是不许的。她怕他因此为难人家,开口说了一句,“我瞧着那孩子是个没心眼的,怎么就这么毛躁。”
陆持没应声,突然抿唇问,“嬷嬷是在替她说话?”
“没有,就是觉得那孩子也怪可怜的,早早就没了双亲,无依无靠的。”万嬷嬷也是金陵出身,对沈家的情况也知道些,感叹了一声,“沈大人是个好人,沈夫人我也曾见过一回,性子真真温柔。若是他们没有出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