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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好,劳烦母亲了。”邢辰修松开熹儿的小手,看着杨芸菲抱着他离开。

卫衍见邢辰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门的方向,问道:“舍不得”

“只是觉得这种感觉挺奇妙的,昨日他还在我的肚子里,我能感受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却无法看到他的模样,今天他便已经出现在我面前,是个鲜活的小生命。”邢辰修轻晃了晃脑袋,停顿了片刻,仰头看着卫衍道,“阿衍,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我不是个好的妻子,没同你商量便贸然生下他,你可以生我的气,怪我骂我都可以,但熹儿又有什么错呢他还什么都不懂,也许如果真能选择,也宁可出生在有父有母的普通人家吧。”

“可是子穆,你又可曾想过,熹儿于你而言是怀胎十月,看着他一点点成长的孩子,于我而言他却只是忽然出现,差点取了我妻子性命的陌生人。我自认无法做到立刻心无芥蒂地接受他。”

“对不起”邢辰修早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可明白归明白,除了这苍白的三个字,他实在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弥补这过错。

“你也不必想那么多,给我些时日吧。”卫衍不忍看他失落的模样,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那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我总不可能真一直记恨他。”

“好”

卫衍回銮城没多久便恢复了宫中差事,邢辰牧虽有心让他在府中多照顾邢辰修几日,但毕竟公是公私是私。

此次锦卫军护送常乐公主和亲,意外遭遇苍川叛军围堵,虽说最后与苍川军配合打赢了这场仗,可伤亡人数依旧不少。

这些将士的抚恤问题,新兵的选拔以及巡防的安排,都需要卫衍来处理,军中事务早已经堆积如山,实在容不得他偷闲。

邢辰修答应给卫衍时日接受这个孩子,之后便不再提起这事,两人似乎都在极力将那段分歧揭过,避开了所有有可能产生争执或者不快的话题,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过了半月,卫林与送嫁的大队人马回到銮城,一同回来的还有已经与周祺佑心意相通的华白薇。

彼时熹儿在奶娘的喂养下已经长大不少,卫林听闻邢辰修已经替他产下孙儿自然十分高兴,换了身干净衣裳就立刻让杨芸菲将人抱来。

熹儿性子也好,并不怕生,被杨芸菲抱着见到卫林就眼也不眨地看着,似乎对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充满好奇。

卫林伸手接过他,结果还未抱稳便被童子尿浇了一身,熹儿尿完似乎更开心了,对着他手舞足蹈的,只不过没一会儿便累了,头一歪便睡过去。

半个月大的孩子一日中大多时候都睡着,醒时大多就是饿了要喂奶,一般若是他喝完奶未立刻睡去,奶娘便会将他抱到邢辰修屋中,让邢辰修抱抱。

邢辰修第一次抱熹儿时双手根本不知该往哪里搁,只觉得这小小的一团似乎怎么抱都容易弄疼他,奶娘与杨芸菲教了几次他才敢接过孩子,但经过了这半个月,他抱孩子已经十分稳健。

熹儿虽小,但似乎是能认出自己爹爹,几次哭闹时只要邢辰修接过哄着,没多久他就能止住哭声沉沉睡去。

而关于熹儿身份,邢辰修从决定怀他开始便没打算要隐瞒,邢辰修告病不上早朝的几月里,邢辰牧陆续让人向朝臣透了些消息,也在民间散布出风声,只说是冉郢开放了男子间的婚事后,永安王心系国家,为了使冉郢人口不受此法影响,故特聘请名医,在王府内研制可令男人产子的药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到了熹儿满月那日,一切都已经筹划得差不多,邢辰牧一道圣旨,公开了那可令男人产子的药方,以及接生的方法,同时昭告天下,永安王邢辰修不顾危险,以身试药造福万民,特封其子为贤王,王位世袭罔替。

邢辰修外嫁入卫家,子嗣随夫姓,其子自然无法承袭王位,而卫林虽封了侯,按照冉郢的降等承袭制,到了熹儿这里,也只剩下个子爵,如今邢辰牧却是直接封了外姓王爷,并特许王位世袭罔替,可见邢辰修在朝中地位。

朝廷官员心中自有思量,但百姓顾不上那么多,在邢辰牧的有意引导下,他们了解到了邢辰修以身试药的危险,同时此药一出,也确实解决了之前男子可婚法令颁布时,众人心中的顾虑。

有亲赴战场手刃敌国皇子在前,解救銮城百姓平定乱党在后,如今又研制出奇药造福百姓,邢辰修在冉郢子民心中的威望有增无减。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邢辰修与邢辰牧二人谋划的方向进行,邢辰修却并未因此而感到高兴。

这一个月来,卫衍每日在宫中忙完公事便会回府照顾他,擦身、喂饭,几乎是无微不至,夜间也必定会抱着他休息,邢辰修则安心调理身体,逼迫自己不去思考太多,哪怕再没有胃口,他也会慢慢将送来的食物都吃进胃中,严格按照华辛的要求保持着良好的休息。

他知道卫衍有多在乎他的身体,于是更加注意。

经过这段日子的调养,邢辰修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刀口也完全愈合,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疤痕,再过几日便要恢复早朝。

但他心中十分明白,卫衍对他到底是与以往不同了,这种不同是不论两人多努力地装作无事都掩盖不了的。

在熹儿未满月时,邢辰修心中尚且有一股信念撑着,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产后的一个月有多重要,他必须养好了身体,不能再令卫衍担心,他做到了,他的恢复甚至较常人还要快些,哪怕华辛再三确认,也看不出任何异状。

只是,再强大的心志也会有崩塌的一天。

卫衍曾说,邢辰修敢瞒着他就是因为吃定了,明白他再生气也不会做什么伤害对方的事。

邢辰修不得不承认,也许自己内心深处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此刻,当真正错过一次后,他似乎不再那样笃定了。

身体恢复后,许是一直紧绷的意志开始松懈,他开始频繁地做噩梦,只要卫衍夜间当值不睡在身侧,他便无法安眠,梦中来回的有幼时经历的迫害,有在军营中两人从互相猜忌一路走到心有灵犀、两情相悦的甜蜜,但更多的还是梦到卫衍得知自己隐瞒后的各种反应。

失望的、愤怒的、漠然的,每每梦到这样的场景,他总是陷在梦魇之中,久久难以清醒。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清晨时,卫衍处理好事物才走到宫门外,就见将军府的随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卫将军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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