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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婚期不会太远,你与师娘不如多在王府多住一段时日,参加完我们的婚宴再离开。”

邢辰修虽然已经出宫独立建府,但有太后在,照礼,纳采、纳吉、纳征等一切也都是往宫中送到太后那儿。

“罢了,随你。”华辛也不知是在对他说,还是在自言自语,说完沉默片刻后又叹了口气,“你的婚礼,我自然是要参加的,安排吧。”

邢辰修知道师父这就算答应了他之前的请求,眼神亮了亮,怕被卫衍看出,又很快收敛:“那师父师娘便安心在王府住下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做。”

隔日早朝后,侯府派了数十人,抬着大礼浩浩荡荡入了宫。

彼时邢辰修正在轩明殿内与邢辰牧喝茶,听闻消息,邢辰牧笑了笑:“侯爷这事做得不错,选在这个时辰下大礼,朝臣看在眼里,日后心中也好有个数,别不怕死的什么都敢胡乱猜测。”

按冉郢婚订的俗礼、规矩,纳征时下的聘礼越重,代表着男方家中对这位即将过门的媳妇越重视,侯府下聘,送礼队伍从宫门一路排到市井中,引数千百姓围观,可见礼之重,绝非之前传言那般被权势所迫才迎娶邢辰修。

邢辰修倒不在意这礼多礼少,只是想起当日围场之事,问道:“围场内那案子刑部审完了我倒真有些好奇他们说了什么能让阿衍那般动怒。”

“一些闲言碎语罢了。”此案由圣上钦点,不论刑部还是大理寺都格外重视,上上下下抓了数百人,也早审出了结果,但邢辰牧并不想说出来惹对方心烦,只随意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在意。

邢辰修有些好笑:“我又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往日里在后宫中,什么言论没听过,怎么现下你们一个两个反倒总把我看得十分脆弱。”

没想到邢辰牧闻言正色道:“正是因为幼时在宫中让王兄受了太多委屈,现下我好不容易有能力,才更要保护好王兄,不会再让旁人伤你分毫。”

“圣上这一想法,倒是与阿衍一模一样。”邢辰修无奈,但心中更多还是感动。

师父总说他对人好时便不顾自己,可这些令他在意之人,分明都值得他付出。

“对了,说起来,我还没问王兄,后来是如何说服侯爷夫妇应下这门婚事的。”

邢辰牧犹记得那日卫林在朝堂上是如何激动,可不过月余,态度竟发生了翻天变化,要说这说服人的手段,他对邢辰修真是不得不服。

若是一切顺利,在瞒着卫衍怀孕后,仍有许多需要邢辰牧帮忙之处,故邢辰修并不打算在此事上对他隐瞒,如实道:“其实说服侯爷不难,他最在乎什么,我便应允给他什么。”

邢辰牧一愣:“侯爷想要什么”

“侯爷与夫人并非思想迂腐之人,可卫家几代单传,若是阿衍迎娶男妻,侯爷最在意的,自然是子嗣问题”

与面对卫衍时不同,这次邢辰修向邢辰牧详细说明了有关产子之事,以及自己的打算,听他说完,邢辰牧“嗖”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怒道:“你疯了子嗣之事根本不值得你拿命去赌。”

“哪有那么夸张。”邢辰修也跟着站起身,笑了笑,“自从与阿衍在一起,这条命我可是十分珍惜,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若期间有什么意外,哪怕放弃孩子,我也会率先考虑自己的身体,但已经知道了有这样的药,如果什么尝试都不做,我不甘心。”

这也是邢辰修无法告诉卫衍此事的原因之一,若在这过程中出了任何意外,他想他会自私地选择舍弃孩子而保自己,所以在事成之前,他不想卫衍担心或是失望。

在他的打算中,他希望邢辰牧寻个借口将卫衍支开几月,不论是去北境或是其他别处,最好能待他诞下子嗣后再返回。

如此,卫衍也不会见到他怀着孕的怪异模样,可谓是一举多得。

邢辰牧皱眉:“这事我断不可能配合你,万一你真出了些什么事,你让我如何对母后、对卫将军交代”

“有师父在,且我自己也懂医,圣上实在不需太过担心。”邢辰修想了想,又道:“何况阿衍不在我尚能做到以自己为先,阿衍在却会影响我的判断,那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哪怕他同样愿意以我为重,我又怎么忍心当着他的面放弃我们的孩子,那样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都太过残忍了。”

“王兄这是在逼我”

邢辰修摇头:“不,我是在求圣上成全。我要是真能成功,圣上便也可让卓大人”

“我不会”邢辰牧下意识抬头去看,过了一会儿才默默松了口气,他想起因为昨日自己将卓影折腾得太过,今早并未叫醒对方,当值的换作了另一影卫,被他留在门外看守。

“不论圣上觉得会不会那么做,能多一条路也是好的,后宫一直无出,群臣不会放任不管,你又能拖得了多久”

现下邢辰牧能依靠强硬手段暂时稳住前朝,可帝王后宫从来不止关系到他个人,而是关系到整个冉郢的稳定,储君之事更是非同小可,哪怕邢辰牧再护着卓影,也不可能抛开所有。

其实邢辰牧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两人谈话间,福禄宫那头的宫女来报,邢辰修大婚的吉日太后与侯爷夫人已经选定了,正是卫衍看中那日。

那日既是与两人八字相合的良辰吉日,又是两人相识满一年的日子,此外,十月初十,取十全十美之意,再好不过,虽然日子赶了些,但宫中人手足够,总能将这婚事筹备得尽善尽美。

这时日倒比邢辰牧想的要早上许多,待那宫女离开后,他问道:“我若答应,你打算什么时候服那药”

“新婚之夜。”邢辰修勾唇,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来。

那药除了服下后得立刻交合外,更是必须将阳精留在体内,与身体由于药效而产生的液体相结合,方能受孕。

以往交合时,卫衍大多十分注意这点,生怕那物留在体内会引起他身体不适,但没有哪日比新婚之夜更让人不设防,邢辰修有把握能在那夜令卫衍失控。

“你真是”邢辰牧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又或者说,也许从十多年前他便明白,凡是邢辰修认定了想做之事,几乎没人能够阻止。

“我可以答应帮你。”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冷静下来道:“但你要保证,若发现这个孩子会危及你的性命,必须立刻终止妊娠。”

“好。”

有邢辰牧的应允,对邢辰修来说便几乎是万事俱备,只等着大婚之日。

为了要赶在婚期之前修建完成,将军府内的工匠翻了一倍,邢辰修与卫衍无事时便会去盯着,看那一砖一瓦被搭建起来,成为他们心目中的模样,这种感受十分奇妙。

虽是男男成婚,但在许多规矩上,礼部并未做太大调整,邢辰修身为辅政王,自然一切按最隆重之礼操办,加上圣上与太后的重视,不论前朝后宫对这桩婚事都丝毫不敢怠慢。

将军府建成后,邢辰修特意请了贺幺儿入府为二人铺设喜床,那龙凤被乃侯爷夫人与宫中数十绣娘连夜赶制,精美无比。

而由“好命人”铺床,也是冉郢一直以来的传统,又称安床,铺床之人必须父母健在、婚姻和睦、儿女双全,希望这样的人能替新人带来好运,也寓意未来生活幸福美满。

按照太后的意思,邢辰修需从皇宫出嫁,大婚前三日两位新人不得见面的传统,十月初七一早邢辰修便暂时搬回了宫中居住。

待做完这最后的一道准备,意味着大婚之日近在眼前,淡定如邢辰修也止不住有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