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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下令回营。

李徒策马上前,看着卫衍臂上涌出的鲜血,惊道:“将军受伤了”

卫衍看了眼伤口,缓缓露出一抹苦笑。

前日刚说出那话,今日便真受了伤,他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在这一仗持续时间并不长,回到营地时天色还未全暗,卫衍伤不在要害,已经做过简单的止血处理,回营后直接去了主帐,李徒跟在他身后道:“我现在就去请军医来。”

卫衍犹豫了一会儿,却是道:“阿徒,你帮我去看看子穆在不在医帐,若在你勿声张,等稍迟他离开去用饭后,你再请军医过来。”

“阿衍,陈公子可是学医的,你俩每日同床而眠,这伤你怎么瞒得了,何况他医术高明,有他照顾着不正好,你这又是何必呢”李徒很快明白卫衍的意思,只当他俩还在争吵中。

“我这几日先在你那儿住。”卫衍不欲多做解释,失血令他脸色有些难看,连带着语气也透着几分虚弱,“我们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去医帐看着吧,哪怕为了稳定军心,也切不可多言我受伤之事。”

主将受伤,这对全军士气多少会有影响,这也是那日令陈子穆生气的原因之一,卫衍身旁的近卫都明白其中道理,断不会将他受伤之事宣扬出去,他此时也是没了办法,对陈子穆只能瞒过一时是一时了。

第24章三合一章

出乎卫衍意料,李徒回来得很快,身后跟着章青,见卫衍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他解释道:“听赵二傅说,昨日知晓支援的太医已到,陈公子便表明了不会再每日到医帐帮忙,只让人在有需要时再找到帐里寻他。”

跟着进来的章青听到了永安王的化名,心中一惊,忍不住问道:“陈公子会医”

长期卧病在床的永安王爷,忽然出现在这边境军营之中已经足够让人诧异,却又发现对方非但不是众人想象的病弱模样,还沉稳机敏,甚至精通医术,让人如何能不诧异。

卫衍听到章青这么问,神色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章青竟不知陈子穆懂医难道他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两人之前原本并不相识

“是啊,陈公子医术高明,之前一直在医帐里帮忙。”见卫衍不知为何忽然出神,李徒开口替他答道。

章青不敢再多问,坐下开始替卫衍治伤。

卫衍伤不在要害,却因为“钩”这种兵器的特性,伤口既又深又大,流了不少血,整层皮肉都向外翻了出来。

章青拿出用于麻痹痛觉的药粉要让卫衍服下,却被后者拒绝了。

“可是将军”

“我知章太医此次来军营带了不少药材,但这些药材用尽了在这边境之地便再难寻来,应当留给更需要的人。”卫衍仿佛手上的伤口并不存在般,浑不在意地甩了甩上臂,“这点痛对卫某来说不算什么,直接缝合吧。”

“是,下官明白了。”章青打心眼里开始佩服起这位将军来,将麻散放回药箱中,开始用羊肠线仔细缝合伤口。

卫衍果然如他所说的,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是咬紧牙关生生受着,待缝合完毕,他整个背部已经被汗水湿透。

章青替他上好药,包扎完,拱手正要离开,就听卫衍镇定地开口道:“关于我受伤一事,还望章太医能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分毫。”

“是是,下官明白的。”章青未多想,只当卫衍是从稳定军心方面考虑,连连答应下来。

连续五日陈子穆都未见着卫衍,虽然以往他每日醒来时对方也都早已不在帐中,但他就是能分辨这几日来卫衍并非离开得早,而是根本就没有回这帐中休息。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是因为卫衍最近太忙

这日饭后,陈子穆没有直接回寝帐,而是径直往主帐去,主帐前的守卫尽责地将他拦住:“公子不能进去。”

“我找卫将军,麻烦二位帮忙通传一声。”

对方闻言毫不犹豫道:“将军并不在帐内。”

陈子穆仔细打量了他们的神色,见不似作假,便也不再纠缠,道过谢后转身离开。

军营重地,卫衍曾再三交代不许他随意走动,他也不知该去哪儿寻人,索性又慢慢走回了伙房。

卫衍躲他,但总归还是要来用饭的,陈子穆就在伙房门口等着。

立春已过,但这边境之地回暖得慢,天气依旧十分寒冷,站了没一会儿他手脚便冻得僵了,脑中忽然想起年后那场雪,想起卫衍亲手替他系上的披风,撑起的伞。

分明才过去了月余,可如今回头看,却已经觉得有些遥远了,远到仿佛那些从男人那里感受到的温暖,以及萦绕在两人间的若有似无的暧昧,都不过只是一场短暂的美梦。

陈子穆低着头,在伙房前不知站了多久,耳畔传来一阵略微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男人显得有些着急的嗓音:“子穆,你怎么在这儿站着这么冷的天,你”

“卫将军。”陈子穆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淡笑了一下,“我在等你。”

疼痛蓦地自心口漫出,卫衍再顾不上其他,拉起他冻得冰凉的手就往寝帐去。

陈子穆也不挣扎,任对方拉着,只是走了几步后脚步一顿,问道:“将军不是去伙房么”

卫衍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半晌,有些尴尬地回过头:“我早已用过饭了”

这几日为了避开陈子穆,卫衍在申时就会去到伙房用饭,那时陈子穆几乎都还在睡梦中。

卫衍因为有伤在身,用过饭后便回到李徒的帐中休息,是李徒路过恰好见着了陈子穆,回去越想越不放心,跑到营帐告诉他,他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其实卫衍心中根本放不下陈子穆,每日担心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连睡梦中也全是他的身影。

但一方面卫衍还未想好该如何表达心意,另一方面又怕身上的伤令他产生误会,便只能继续在李徒那帐中住着。

战场上向来杀伐果断,从不畏缩的卫大将军,偏偏在对待感情上没有丝毫经验,越是在乎,越不敢轻举妄动。

卫衍说完后,陈子穆没再开口,直到回了帐中,他默默松开被握着的手,走到木柜旁拿出自己的行李,开口道:“将军实在不必如此,子穆再厚颜,也做不来这鸠占鹊巢之事,您若真不想见我,只需说一声,我必会自行离开。”

gu903();“我从来没有不想见你。”卫衍见陈子穆去拿行李顿时慌了,伸手挡着他的去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