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怎么来了”突然棺材里的凤弦墨轻轻的睁开了眸,朝着穆夏虚弱的微微一笑,手臂轻轻的抬了起来,刚刚碰触到穆的手,却又滑了下去,凤弦墨看着穆夏,无奈的又笑了笑。
“让娘子看笑话了,夫君都虚弱到这般田地了”
穆夏听得他的话,哭着摇了摇头,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手,紧紧的握紧,泪再一次落了下来,滴在了凤弦墨的脸颊上。
“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凤弦墨,你没有事的对不对”
穆夏克制着心里的痛,带着颤音问着凤弦墨,一双眸在他那浑身染满血,阴气渐失的身体上,来来回回的看着,越看她的心就越痛,心口就像被剜心般,痛的她快要窒息。
“夫君没事娘子这里阴气重,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凤弦墨躺在棺材中,脸色无比的苍白,与他周身的那黑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双眸里尽是柔情,语气里也是满满的关心,而他不担心自己,反而去关心她,他的这话一出,让穆夏刚刚忍住的泪又落了。
“我不回去,我要救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告诉我”
穆夏突然心一痛,盯着他看了许久,猛地松开了凤弦墨的手,满脸坚定的后退了一步,离开了那口棺材,微微一个转身,看向了门外的林伯与大春,这次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听,她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活他。
“告诉我,要怎么救他”她的话里是满满的坚定,看着林伯与大春的眼神也变得冷意十足。
“林林伯,带少夫人回去,这是命令”躺在棺材中的凤弦墨听到穆夏这话,有些急了,立即开口冲着门外的林伯喊了一声。
“不我不走,你不好起来,我就不走,林伯,若是你不想凤弦墨有事,就告诉我要怎么救他。”
穆夏听得凤弦墨的话,突然怒了,脸色霎那间冷了下去,瞪大了双眼。朝着门外的林伯喊了一声,同时也在朝着凤弦墨表示着她的决心,这次谁说了也不算,谁的话她也不会听,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要救凤弦墨。
“这这少爷,饶恕林伯这次吧,这是关乎少爷你的性命,林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少爷您魂飞魄散了啊”林伯看着穆夏,又看了眼穆夏身后的那口漆黑的棺材,扑通一声给跪下了。
“少夫人,林伯谢谢您,林伯谢谢少夫人,若是救少爷。必须少夫人的血喂食少爷,必须喂食,直到少爷恢复”
林伯对凤弦墨说完,突然看向了穆夏,满脸的感激,语气里也多了些敬佩。
穆夏听得林伯的话,唇角终于露出了笑意,找到方法了,找到救他的方法了。
“不我不需要滚,都滚出去”突然躺在棺材里的凤弦墨怒了,棺材因他的怒火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咯吱咯吱的直响,仿佛随时就要裂开一般。
穆夏却抿了抿唇,先是看了眼门外的林伯,随后猛地一个转身。大步走向棺材旁,瞪着里面的凤弦墨看了几秒后,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的那染满血的衣领,冷冷的坚定的说了句。
“凤弦墨,不需要也得要,你的命不止是你的,现在也是我的,就如当初你对我说的那般,现在的你属于我,你的命也属于我,生或死都与你无关。”
凤弦墨看着满脸坚定的模样,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就那么的看着她,愣愣的满心的震惊,直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了他的口腔,才把他的神智拉了过来,低眸一看,穆夏居然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划开了她的手腕,将血滴进了他的口中。
“唔夫君不需要”凤弦墨抬起手去拉穆夏的手,却有气无力,怎么拉也拉不开,只能任由着穆夏的血一滴滴的流进他的口中。
穆夏看着凤弦墨因自己的血,渐渐的好了些,身体飘出来的阴气也渐渐的少了许多,身体也不再流那黑色的血,心里的痛稍微的好了一些,不再那么的难受,堵的那么痛了。
突然穆夏感觉到头一阵晕眩,扶着棺材的手用了用力,手却没有一双力气,眼前一个恍惚,脚下一软,身子往棺材里一倒,扑通一声跌进了那棺材里,趴在了凤弦墨身上。
她这么一倒,可把棺材里的凤弦墨急坏了,凤弦墨见她晕了过去,立即的挣扎着坐了起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抬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脸颊。
“娘子娘子,你怎么样娘子”
“别拍了脸痛你刚刚恢复,手上也有了劲,你自己不知道啊”
凤弦墨一急,手上的劲便大了些,拍的穆夏的脸颊上一片红,而她只是头晕,没有力气而已,并没有真的晕过去,被凤弦墨这么狠狠的一拍,立即痛的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满眼不悦的抬眸看向,那满脸惊慌凤弦墨,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凤弦墨一听穆夏这话,猛地停止动作,转眸看向穆夏那被他拍红了的脸颊,瞬间脸色就变了,由惊慌变为了愧疚,一双眸紧紧的盯着穆夏的脸,伸手便轻轻的给她揉起来脸颊。
突然一抹微凉的触感,又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惹得穆夏一愣,随即傻愣愣的又瞄了眼凤弦墨,这一瞄让她顿时愣在那里,只见凤弦墨满眸的冷意,正盯着她的手腕发着愣,穆夏一见他这眼神,猛地将那还在流着血的手腕,快速的收了回去,拉了拉衣袖,将那伤口给掩盖住了。
“拿来”突然凤弦墨冷冷的开了口,朝着她下了命令,穆夏一听他这话。心里一惊,坏了,他生气了,穆夏偷偷的望了眼,正低眸看着自己的凤弦墨,突然的咧嘴一笑。
“嘿嘿没事,很快就会长好的,昨晚的不也是长好了吗”
“笑娘子还笑的出来娘子,你知不知道夫君有多担心”
凤弦墨猛地抬手将她藏起来的手给拉了过来,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越看他的脸越沉,看的穆夏心里发慌,这点伤口对她来说,就像破了点皮一般,可在凤弦墨眼里。那就是让穆夏受了很大的伤一般,惹得他心里一阵的愧疚,一阵的刺痛。
穆夏看着凤弦墨一直盯着她的手腕看,脸色也是渐渐的沉了下去,心里知道他这是在心疼她,欣慰的笑了出来。
“没事,很快就会好的。”穆夏轻轻的抽了抽手,刚刚动了下手腕,凤弦墨便握的紧了些,无奈下她给了凤弦墨一个甜甜的笑,停止了那无谓的挣扎。
凤弦墨轻轻的叹了口气,将目光从她的手腕处,移到了她的脸颊上,满眸深情的看着穆夏的双眸,神色渐渐的被愧疚代替。
“娘子,夫君让你受苦了。”
穆夏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冲着他柔柔的笑了,反手握住了他那冰冷的手,抬手抚上他的唇角,为他擦拭去唇角的血迹,看着他的眸认真的说了句。
“凤弦墨,这不是受苦,这是为了你,同样也是为了我,我这人有个毛病,谁对我好,我就会特别的依赖谁,你是除了奶奶,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所以,为了不让我难过,你要尽快的好起来。”
凤弦墨听着穆夏的话,心里一暖,她这话的意思是接受他了吗看着看着他的眼角湿润了,等了她这么多年,他的那份痛苦没有白费。
“啧啧你怎么哭了喂凤弦墨,你一个大男人哭啥我都没哭呢你这样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倒自己委屈起来了。”
穆夏见凤弦墨眼角落了血泪,心里一阵悸动,有一股刺痛感涌了出来,一个没忍住,泪也差点跟着他落了下来,最后咬了咬牙,硬是将泪给忍住了,抬手在他胸口就是一拳,顿时一股刺痛让她落了泪。
“嘶痛”穆夏快速将手收了回去,刚刚止住血的手腕,又被她这么一用力,又裂开了皮肉,渗出了血红的血液。
“娘子,怎么样给夫君看看。”凤弦墨听到她的惊呼,立即伸手拉过她的手臂,看向了那道又出了血的伤口,眼眸瞬间便冷了下去,他手上的温度霎那间又冷了几分,他这突然的变化,惊得穆夏一愣,心里一惊,随即便想要将手收回去。
“别动”凤弦墨突然冷冷的开了口,语气冷的如冰,吓得穆夏一哆嗦,伏在他的身上顿时不敢再动,他发了怒可是很可怕的,可她也知道,他如果温柔起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柔情似水,穆夏就那么的呆呆的,心里紧张的盯着凤弦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脸颊上神色的变化。
突然手腕处,一阵冰冷的触感袭来,冷的穆夏当即便打了个哆嗦,惊慌的低眸看去时,只见凤弦墨正在用他的阴气给她疗伤。手腕上的伤口在慢慢的愈合中,而凤弦墨的脸色却在慢慢的又变得苍白起来,穆夏看了眼凤弦墨,见他的脸色又变回了苍白,心里一痛,伸手便拉开他的手,将受伤的手快速的收了回去。
“凤弦墨,你想做什么我给你喂血,是要让你恢复,你却用刚刚恢复了的阴气给我疗伤我不需要,你给我听着,你一天不好,我就每天都割一道,每天给你血,直到你好了为止。”
穆夏这次也怒了。自己刚刚给他的血看来是白给了,他刚刚恢复了一点,却又用在了她的身上,穆夏看着凤弦墨那又苍白到可怕的脸色,心里一阵的怒火,挣扎着便爬出了那口棺材,摇摇晃晃的蹲下身,从地上又捡起那簪子,抬起刚愈合的手腕,猛地又划开了,扶着棺材,不等凤弦墨反应过来,快速的将手腕又堵在了他的唇上,看着血一滴滴的流进他的口中。
“大春大春扶我回去。”
穆夏看着凤弦墨的脸色好多了,轻轻的将手腕收了回去,扶着棺材头又是一阵的晕眩,她感觉到自己随时有可能晕过去,如果自己在凤弦墨的眼前晕过去,那么再见他可就难了,更不用说给他血了。
站在门外的大春听到穆夏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抬眸看向林伯,林伯朝着她点了点头,大春这次抬步快速的冲向穆夏身边,伸手扶住她便朝门外走。
“娘子”穆夏刚刚走了两步,身后的棺材里便传来了,凤弦墨那焦急的呼喊声,穆夏的脚步一顿,知道他这是在关心她,立即强打着精神,朝着凤弦墨安慰了句。
“放心,我没事,只是这里阴气太重,我身体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