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江面上现出追忆神色,喃喃道:“江月公子啊,许多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他和梁阿六……算了,不说也罢。”
苏挽秋:……
“六叔爷,不带你这样的,人家胃口都被吊起来了,结果你不说了。”苏挽秋噘着嘴:“我不依,你看肩膀我都给你捶了,你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吧?”
苏明江忍不住笑,摇摇头道:“不是吊着你,而是……这些陈年旧事,多说无益,不如不说。过些年,等你大了,阅历也多了,那时你自然就知道他们的事。”
苏挽秋看着苏明江的神色,估计是没戏了,不由嘟囔道:“什么啊,一个两个神神秘秘的,哼!有什么了不起?等我自己去探寻真相就是。”
“要探寻也不是这时候。这两人的事,民间如今仍是禁忌,你小孩子家不知轻重,别再无心之下招来祸端。”
苏明江郑重嘱咐,见苏挽秋点头,他知道这侄女儿是个稳重的,方才放心。忽听闫氏问道:“六叔,你刚刚说梁相是天纵奇才,难道他小小年纪就高中了?”
“他何止是年纪轻轻就高中?”苏明江傲然一笑:“他十七岁时便已做了状元,堪称从古至今最年轻的状元。”
“我靠!这么牛?”
连苏挽秋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苏云海苏云阳虽念了十几年书,却只知梁相其人,并不知这位巨佬的履历如此辉煌,一个个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苏明江似是满腹心事,喃喃道:“历史上几百位状元,都是空有高才八斗,却无辅国之能。唯独这梁阿六,他是最年轻的状元,也是呼风唤雨的权臣,江山社稷,朝廷百姓,可说在其一念之间。”
一家人这个膜拜啊,就别提了。独独苏挽秋不同意,她撇撇嘴:“六叔爷,虽然我承认这是位巨佬,但你也不能把他说这么神吧?难道朝堂之上,皇帝是摆设不成?我虽然没见识,但看方雪松的那个气度排场,荣亲王应该不是草包,那皇帝更不可能是个傀儡……”
“这死丫头不知轻重,满口胡沁的什么?让人听见,祸及满门的。”
苏义山跺脚忿忿训斥,被苏明江横了一眼:“倒也没你说得这样严重,天下谈论国事者众多,尤其近年,反对梁相的也不少,也没见朝廷将这些人怎么样。”
说完摸摸苏挽秋的头发笑道:“还是三丫头聪明。是啊!皇上那是多厉害的人,恰因为君明臣贤,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只是……”
“只是什么?”
苏明江摇摇头,面色黯然,轻声道:“大夏承平近百年,已到了居安思危的时候,说起来,朝廷中那些有识之士,也是该想一想变动格局了。”
“我去!六叔爷你好强!”苏挽秋星星眼:“六叔爷,你是不是当年跟随过梁相和江月公子啊?才能熟知这些内情,还能有如此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
“什么战略眼光?我又不是说打仗。”苏明江一笑:“行了,别瞎猜了,我如今不过是个沉默寡言的孤僻老头子,从前的往事,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