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春赌气说完,一跺脚,也进屋去了。
这一场风波不小,家里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只是谁也不会在这时候火上浇油。只有苏挽秋有些好奇,悄悄问母亲道:“爷爷骂大伯娘从前呆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啊?”
“嘘!小孩子别问这么多。”柳氏瞪了苏挽秋一眼,想了想又叹气道:“其实你大伯娘也是个可怜人,你爷爷这话倒是冤枉她,她哪里能做得了你大伯的主,要说谁带坏了谁,正经该是你大伯带坏你大伯娘才是。”
苏挽夏笑道:“娘你这话可不是糊涂了,爷爷多偏心大伯啊,他怎么肯承认自己亲儿子带坏别人?那自然只有别人带坏大伯了。”
“行了,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该说的话,叫人听见,该说你们连点尊卑礼数都没有了。”
苏挽夏看着炕上的东西,小声说道:“秋,这些东西咱们还做不做啊?万一大哥三弟真就从此和沈少爷断了往来,也不肯帮咱们卖,这不都成赔钱货了吗?”
“不会的,你听他们说呢。”
苏挽秋毫不在意:“既然沈元熙要这些东西,他们说什么也会帮忙拿过去,这么粗的一根大腿,傻子才会放手。家里这点争吵算什么?爷爷都定了调子,闹得再凶,晚饭时又是和和睦睦一家人。”
她说完,将一个塞了棉花做好的耳套摁在耳朵上,拽出绳带系好,左右晃着脑袋问道:”如何?这个颜色好看吗?”
苏挽夏抿嘴笑道:“这个水红色本来是好看的,就是这么戴着,跟个大肉丸子似的,实在称不上好看。”
“但是暖和啊。”苏挽秋将耳套摘下来:“姐你冬天出去,耳朵冻透的时候,手边要是有这么副耳套,你会为了漂亮就不戴它吗?”
“那我肯定戴,再怎么着,也比耳朵冻掉了好看。”苏挽夏笑着也拿了一个黑色的套在耳朵上,自语道:“这个就太难看了吧?怎么想的?还做了这么些。”
“冬天男人出外比女人多,咱们女人当然不戴这个颜色了。”
柳氏将炕上做好的成品手套耳套都堆在一起,呐呐道:“那咱们就继续做吧,听云海那话意思,沈少爷是要这些东西的。”
“他肯定要啊,他家里那些下人,还有那么多铺子厂房的工人伙计,都用得上。”
苏挽秋继续缝着耳套,头也不抬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俩真为这件事和沈元熙生分了,不肯为他送货,难道我不能自己去?又不是不认识,至不济,我还知道沈家在哪儿呢。”
柳氏:……
苏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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