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吓呆了忘记反应,路少卿的脸白得好像一张纸,他抬头紧盯着陆璇,淡笑着开口:“阿璇,这一刀我还你,所以,不许再追究了。”
他说的不许,他凭什么不许
路少卿。你说还就还了么有问过我收不收吗我不允许你用这样的方式偿还
陆璇身体晃了一下,险些摔倒,轩辕黎想要扶她,被她挥手挡开。
陆璇一步步走到路少卿面前,凑到他耳边低语:“少卿哥哥,你还不了了,因为璇儿已经被你杀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璇的表情是苦涩至极的,可说完之后,她的表情已经完全冷下来。与此同时,她用力拔出来红缨枪。
温热的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陆璇的衣衫,分不清哪些是她的血,哪些是路少卿的。
她看见路少卿轰然倒地,听见刘氏惊叫着喊大夫,听见路老太太拄着拐杖骂妖女,可是最后,她只能听见自己心死的声音,如同一个行尸走肉。
路少卿,这么多恨、这么多怨,你要怎么还,又拿什么还
手中的红缨枪突然变得有千斤重,陆璇的手无力的垂下,枪头砸在地上,击起火花。
轩辕黎还没来得及上前,郑骁就先把陆璇抱了起来,陆沅更是配合默契的抱起红缨枪。
“郡王殿下,少主伤得不轻,末将先行一步带她回府疗伤。”
郑骁说完抱着陆璇大步离开,陆沅左右看了看,还是不忍心,冲轩辕黎说:“郡王殿下,将军府离国公府不远,很好找的。”
说完一溜烟跑了,轩辕黎摸摸鼻尖,无奈的摇头,他还以为自己会很受欢迎的,现在看来好像有点麻烦呢。
不过,如果连这点麻烦都克服不了。还怎么娶王妃呢
思及此,轩辕黎朝路老太太略点了下头说:“刚刚路少爷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本王会让皇兄从国库中拿些上好的药材送到府上来的,这位大师就暂且送到本王住的驿站,也帮本王驱驱邪。”
这话面上是不追究这件事了,但谁知道到了驿站北郡王会对这位大师做点什么呢
路老太太亲眼看着自己的独孙被刺,心肝脾肺肾都揪在了一起,哪里能就此罢休,沉着脸道:“依老身愚见,这个案子,当如殿下先前所言交由大理寺处理才是定要将害我孙儿的凶手绳之以法”
这路老太太嘴里的凶手除了陆璇还能有谁
轩辕黎知道这时候和老太太讲理是行不通的,只微微一笑,算是默许:“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轩辕黎也走了,国公府早已乱作一团,这少爷本就体弱,还被未来少夫人刺了那么一下,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国公爷不得撕了在场的人才怪
刘氏当然是这里面吓得最厉害的,她千防万防,没想到路少卿会突然冲出来,这可是路昊然的独子,真要出了什么事,她这个国公夫人也做到头了。
刘氏越想越心惊,吩咐下人赶紧把路少卿抬回竹园。
路老太太也急得不行,却还记得让护院把那道士和小道士留在府里先看管起来。她已经老了,做不了主,还得等路昊然回来再说。
这边国公府兵荒马乱,那边将军府也是鸡飞狗跳。
一看见郑骁抱着几乎昏迷的陆璇回来,府上众人立刻有些坐不住了这可是他们将军的独女,国公府的人也未免欺人太甚
这些人都是大老粗,说什么忠君爱国,更多的是对陆戟的个人崇拜和义气,当即抄了家伙要闯国公府,被郑骁吼住:“都想违抗军令,擅自行动是不是”
“郑校尉你保护少主,这口气我们替她出,与将军和陆家军无关”
领头的人义愤填膺的说,又要往外面走,陆璇清醒了点,强撑着站起来:“所有人扎两个时辰马步。劈十捆柴”
“少主”
“少主”
陆璇咳了两声,伤口又涌出血来,看得陆沅心急如焚,却听见陆璇说:“既然你们不服我管束,那便回边关去吧。”
这话已是驱逐,众人都愣了一下。
六年前陆璇到边关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军营里的大老爷们儿当然有看不上她的,可这六年已经足以让她蜕变,她的智谋和武力,都是可以服众的,不然他们也不会甘愿护送她回京。
过了一会儿,准备去国公府闹事的人都单膝跪地,抱拳认错:“末将甘愿受罚”
等这些人散了,陆璇支撑不住,再次倒下,郑骁扶住陆续把她交给陆沅:“你先帮少主止血,我去请大夫。”
“好”
陆沅咬着牙点头,郑骁离开,陆沅直接抱起陆璇往房间走,陆璇迷迷糊糊的,不时发出低喃,陆沅仔细听才听清她说的是:别让祖父祖母担心。
陆璇刚说完,陆渠和沈荷就闻讯赶来,看见陆璇身上的血迹,沈荷吓了一跳,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担心,而是:“怎么这么晦气”
陆沅瞪了沈荷一眼,沈荷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嘀咕:“这孽障又是闯了什么祸莫不是又要牵连我们”
沈荷的担心不无道理,陆渠的脸色也是一僵。拦住陆沅询问:“阿璇的伤是从何而来”
“一个臭道士刺的。”陆璇戾气十足的回答,只恨没一脚踹死那个臭道士。
“那道士如今何在”
“可能过两日会移交大理寺。”
“大理寺”陆渠重复,心里已是明了,此事恐怕不会就那么简单。
“老夫人,老太爷,主子现在伤得很重,需要马上包扎。”
陆沅压着怒火说,若是将军在这里,绝对舍不得主子受一点委屈的。
陆渠见陆璇脸色愈加苍白,到底还顾念着血缘亲情:“这伤恐怕伤到筋骨。府上还有”
“什么都没有她害我儿断了一臂,她这手要是废了也是因果报应,怨不得别人”
沈荷打断陆渠的话,强硬的说,陆沅惊愕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在边关时她总听陆璇提起祖父祖母,还以为他们是慈祥和蔼的老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么恶毒
就是一个看热闹的人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吧他们真的是和主子有血缘关系的祖父祖母么
“啧啧啧,就这点伤如果治成残废,那大夫估计是跟铁匠学的医。”
一道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插进来,陆沅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锦衣的男子依靠在柱子上。
男子五官俊朗,算不得惊艳,但也是百里挑一。
只是他衣服上绣着大片艳丽的花朵,远远看着像只花枝招展的蝴蝶。
陆沅神情一凛,这人如何进府的又在旁边听了多少
“只是一个血窟窿而已,以这位姑娘的身体,不出五日定能活蹦乱跳起来。”
孤承边说边走近陆璇想再确认一下她的伤势,心里却是无语,二狗子风风火火的到临渊阁来,他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事。原来只是让他来治这种皮外伤。
然而孤承的手刚触碰到陆璇的衣服,就被陆沅一手抓住,轻轻一拧,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胳膊就华丽丽的脱臼了。
“嗷嗷嗷”
孤承毫无形象的惨叫起来,谁她丫的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没看出来他是救人的么
“你是什么人”陆沅对孤承的惨叫充耳不闻,冷着脸审问。
孤承吃了苦头,也不敢吊儿郎当了,抽着冷气回答:“我是大夫,来给你家主子治伤。”
“那郑校尉为何没有与你一同回来”
陆沅问着,脸上的戒备又多了一分。
孤承当然不是郑校尉请来的。
“劳资是路少卿那只老狐狸请来的,还能是害了她不成”
孤承气得跳脚,一般人哭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出手相救呢,到这里可好,不仅不让他救人,还对他人身攻击
听见孤承说路少卿,陆沅冷笑出声:“既然是路少爷推荐的,那可更得多个心眼了。”
“”
卧槽路少卿你丫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是故意让我来替你当受气包么
见孤承一脸生无可恋,陆沅淡淡的说:“你不是大夫吗自己把手治好吧,应该也不难吧”
“”
她丫刚刚在绝对是在挑衅本神医劳资忍不了
孤承被陆沅激得恨不得跳起来,然而接骨这种低级的医术他好多年没做过了,而且从医数年,他也从未给自己接过骨。
所以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特么的他的确不会给自己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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