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三年七月中旬,费诗历时近五十天返回阳平关。
费诗如此快来回阳平关与交州,心情烦闷的刘备心中仿佛迎来一阵凉风,这段时间派去米仓山探路的没有一丝好消息。
米仓山草木茂密、山势陡峭,加上山中还不时有猛兽出没,刘备派出的人不但没探索出合适的通道,而且因迷路消失不见、失足跌落悬崖、被野兽袭击而亡的就达数百人之多。
阳平关与马鸣阁道还在保持佯攻,每天都在消耗着诸葛亮辛苦筹集的军需。
“公举为何空手而还?莫非宋谌还在北方未归?”刘备看见费诗孤身一人,原本绝好的心情就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巨大的失落感让他语气有些生硬。
费诗见刘备微微动怒,连忙拱手回答:“回禀主公,宋校尉跟我一同入蜀,现在应该已经踏上了米仓山的小道,要不是在葭萌关盘桓了两日,我还会早些回来复命。”
刘备身边庞统好奇地问:“阳平关离交州几千里水程,公举竟然能如此快地赶回来,而且宋校尉也已进了米仓山小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庞军师,可能是托了主公洪福,卑职停船在江陵休整的时候,意外发现蓝将军和宋校尉也在那里,要不是回城时在葭萌盘桓两日,我还会早两天回到主公身边。”费诗如实回答。
“公举的运气还真不错...”刘备恍然大悟,先是自言自语,然后又继续问:“子玉可有话托你带回?”
费诗回答:“蓝将军让主公但放宽心,翼德将军必然还隐藏在武都,只要主公在汉中给到曹军压力,张将军那边自然会现身...”
“子玉与两位军师见解相同,只是现在米仓山的探路异常迟缓,真能开辟一条通往汉中腹地的通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成...”刘备摇头叹息。
费诗突然灵关一闪进言说道:“梓潼郡葭萌一带多是汉中迁过来的流民,不少人对米仓山的地形有些了解,宋校尉去米仓道找邓士载借了向导,主公何不让他带着汉中流民去探路?”
“备竟然忘了这件事,一直把邓士载当作屯田将军看待,或许真能像公举所...”刘备话到当头突然停住。
军师法正满脸疑惑追问:“汉中流民来了二十万,那中间说不定有米仓山的人户,适才公举所言极有道理,主公传令邓艾来见才是。”
刘备摇摇头:“米仓山探路危险重重,邓士载乃邓老庄主嫡孙,他更是子玉唯一的弟子,要是有什么闪失如何是好?况且他在梓潼、葭萌组织屯民运粮,也是为攻取汉中贡献力量。”
“玄鸮先生办学、兴农、理政、用兵样样精通,他的弟子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开战数月来运粮来的民夫纪律严明,完全可以媲美一只二流的军队,足以见得邓士载本领不凡,主公不要瞻前顾后当知人善用。”法正劝谏。
庞统点头附和:“邓士载不但屯田得了子玉精髓,而且将汉中那二十万流民安顿得妥当,统来梓潼数次发现他在屯民中威望甚高,主公的确要重视这支力量,我料子玉也不想他弟子埋没与阡陌间。”
“二位军师所言极是,此前宋校尉去葭萌借向导,邓士载已得知米仓山探路不顺,他目前正犹豫要不要来此请缨,但已在屯民中选拔敢死之士,我估计只要主公轻轻点头,他一定欣然来见。”费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