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
上次乔海楼只到过玄关,压根没仔细看屋内的陈设,这次看清楚了,窗明几净,东西整洁,地上一点灰尘污渍都没有,干干净净的,蓝白色调,稍显冷清。
沈垣今天穿着身登山运动服,兜帽外套,帽子特别大,衬得他脸小。
装起可怜来特别好使。
沈垣哄他说:“乔叔叔,我刚才就是说说气话,你不生气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窗你的,真的,我本来真的准备周日陪你,我套子都买好了可昨天晚上我叔叔突然叫我去爬山”
乔海楼被他那双仿佛纯良的眼睛一望,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差点信了。
他回过神,板着脸说:“我信你的鬼话。”
沈垣拉他的手,委屈地说:“乔叔叔,那不然你要我怎么和我叔叔说呢难道我直接跟他说:叔叔,明天我要去和乔叔叔约会。这样吗那不是找到吗”
乍一听还挺有道理的,仔细想想依然是狡辩。乔海楼被他这歪理气笑了:“你平时人情往来的时候不是很会说话吗撒谎编个理由不行吗你会傻到实话实说”
他心里有一丝嫉妒:“无非是在你心里,我不如你叔叔,有你的正牌叔叔陪你,你哪里记得起乔叔叔。”
沈垣闻言,愣了一愣,慢慢地把故作乖巧收起来,他放开本来拉着乔海楼的手,变了脸,破罐破摔般说:“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问什么”
“现在事情厘清了,还不走”
“你以为你帮我调个岗位,我就要求着你了觉得你能拿捏我了大不了我不做了。”
“还是你认为我对当你的床伴求之不得”
“我现在去酒吧逛一圈,肯定有人愿意陪我回来。我有非你不可吗”
沈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虽然跟乔海楼睡觉已经很堕落了,可那次是因为被下了药,并不是他在清醒状态下做的,他可做不出第二次约个陌生人上床的事。
无非是不想被乔海楼拿捏住,所以怎么让乔海楼生气他就怎么说,看乔海楼生气他心里头就痛快。
乔海楼心头腾地冒出一阵无名火,生气啊
他看着沈垣形状漂亮的唇瓣飞快地一张一合,口齿伶俐、滔滔不绝地吐出一串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实在太恼火了,索性直接把人按住就亲。
沈垣:“唔”
这个吻太突然。
沈垣觉得好似被电了一下,指尖发麻。
他没拒绝这个吻,来不及拒绝。
接下去的气话全部消弭在这个有点暴力的亲吻中。乔海楼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防止他逃跑。沈垣没逃,他抱住乔海楼的肩膀。逃跑有什么意思他要反击回去两个人都不服输地舔舐亲吻着对方,彼此的呼吸炽热无序、咄咄逼人地交织在一起,谁都不想让步,想要占据上风。
好似油上点火,火上浇油。
不知亲了多久,沈垣都快喘不过气了。
他实在没力气了,慢慢弱下来,像是服输了。
乔海楼才放开他。
沈垣揪着他的衣服前襟,气喘吁吁,嘴唇都被亲红了,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所以涨红了,他狠狠地瞪着乔海楼。
乔海楼也没好脸色地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静默了一分钟。
沈垣先动起来。
他皱着脸伸手去解乔海楼的衣服纽扣,布料摩擦,窸窸窣窣作响。
才解了最上面一颗纽扣,沈垣就被乔海楼捏住手腕。乔海楼好气又好笑地问:“你刚刚才说了你不是非我不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沈垣直截了当、恬不知耻:“你说是要做什么你问我不如问你立正站直的小兄弟。”
乔海楼不要脸又极要脸地说:“那是正常生理反应,我有说我愿意和你睡了吗你当我是什么了真以为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啊”
沈垣理直气壮地说:“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得好处,难道你没爽到吗”
乔海楼敛起笑意,板起脸,像是只老虎从休眠中醒过来,亮出了嗜血的爪牙。沈垣一见,被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浑身僵住了,乔海楼正经地亮出气势,完全把他压过去了。
乔海楼不是真的每每要输给他,他三十几年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黑白两道都有涉足,哪里能真的被个小朋友给唬住
他淡淡地说:“这是你和叔叔说话该有的语气吗每次都这么没大没小,真是没人教训过你。”
黑气仿佛要溢出来了。
沈垣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作了,瞬间服软,说话都结巴了:“对、对、对不起,乔叔叔。我、我错了。”
乔海楼这次却没轻轻放下,把他推倒在床上。沈垣慌乱害怕地看了他一眼,想要逃跑,被乔海楼揽腰抓回来。沈垣挣扎起来,没有底气地虚张声势:“你要干吗你、你说过不会强来的乔叔叔、乔叔叔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乔海楼像是抓小鸡似的把他逮回来,按倒,然后
打屁股。
沈垣愣了几秒。
等到屁股上的疼痛传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打屁股了。
他多少年没被打屁股过了
半是羞臊半是疼痛,沈垣满脸通红,可他看乔海楼那么凶,一时间不敢顶嘴了。
沈垣听着“啪啪”的肉响,忍了忍,以为乔海楼打两下会停,结果啪啪打了七八下还不停
沈垣闷声闷气地说:“乔叔叔,你打得好疼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都那么大的人了,你打我屁股,我多丢人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乔海楼冷笑:“现在知道嘴甜了你有事求我才叫我乔叔叔,你说你知道错了,你哪错了”
沈垣支支吾吾:“我、我不讲信用,放你鸽子”
乔海楼又拍了一下:“是因为这个吗”
沈垣憋屈地继续检讨:“我还没大没小,总是和你顶嘴。”
乔海楼难得这么扬眉吐气,问:“还有呢”
沈垣泪汪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叔叔,我真知道错了。”
沈垣伸手隔着裤子摸摸自己的屁股蛋子,可怜巴巴地说:“乔叔叔,我屁股好疼啊,肯定被你打红了,你就不心疼我吗乔叔叔,你别打我了,你帮我揉揉吧”
这不要脸的小东西乔海楼气愤地想,“好,那叔叔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