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让她走吧。”欧晴对严谨尧轻轻摆手,皱着眉小声说。
看到岑思雯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是高兴不起来,倒不是同情,就是听她哭着喊着觉得挺烦躁的。
严谨尧没说话,拍拍欧小晴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看女儿自由发挥就好。
“我说岑小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经不起试探呢?”云裳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慢悠悠地踱步到岑思雯的身边,噙着冷笑轻蔑讥讽。
岑思雯抬头,狠狠看了云裳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呵!还敢瞪她?
云裳眸光一凌,立马转头看向自家亲爹,说:“四爷,我觉得你还是把她丢下去摔死算了——”
“啊……不要不要……我……我……”岑思雯吓得连忙往后缩,哇哇大叫。
“不然她以后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伤害我妈妈的事来!”云裳冷冷说道,尽情恐吓。
岑思雯被吓破胆了,惊恐地看着笑得冷酷残忍的云裳,整个人瑟瑟发抖,死命摇头摆手,“不会不会,我不会……我再也不会了……”
这个狠毒的女人,真的是欧晴生出来的吗?为什么跟欧晴完全不一样呢?
欧晴胆小懦弱那么好欺负,为什么她的女儿却跟她南辕北辙,简直就是个恐怖的恶魔。
云裳微抬下巴,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冷冷看着岑思雯,听似慵懒的语调却寒气四溢,“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祸害什么的还是早点灭掉比较好,以绝后患!”
斩草除根……
灭掉……
以绝后患……
从云裳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岑思雯不寒而栗,她甚至觉得以云裳的狠劲儿不是严家的人都不科学。
严谨尧牵着欧小晴的手,漫不经心地轻轻揉着她的手指,像是按摩一般。
对于云裳的提议,他没有表态,只是凉飕飕地看了岑思雯一眼。
只一眼,便足以让岑思雯魂飞魄散。
岑思雯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觉得严谨尧对云裳的怂恿已经听进去了。
所以她吓到了,流着泪连连摇头,哀哀求饶,“阿尧,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四爷,您可想好了,有些事如果这么轻易就算了的话,以后可能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哦!你看她,连跟我妈妈道个歉都不乐意,说明她已经对我跟我妈妈怀恨在心。当然,她如果要报复我的话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妈妈呢?你难道不该为我妈妈的安危考虑考虑吗?”云裳说。
“那依你说该如何?”严谨尧终于开口。
岑思雯狠狠一颤,面如死灰。
“依我说啊……”云裳唇角上扬,冷笑更甚,故意拉长尾音状似在思考。
“对不起!晴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开玩笑,把你吓得摔倒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我以后再也不会,真的,再也不会了!”
岑思雯彻底绷不住了,为了保命,已然管不得什么尊严不尊严和骄傲不骄傲的了,吓得连连道歉求饶。
对于云裳无所不用其极的煽风点火,岑思雯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什么都不敢做。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命要紧。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把命保住了,才有翻身的机会……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今天的仇,她一定要报!
所以自己这条命,更是不能就这样没了。
虽然向欧晴低头于她而言是一件非常非常耻辱和痛苦的事,但为了活着,她已别无选择……
见岑思雯终于低头认错了,云裳撇嘴鄙夷,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呵呵!
还以为她多有骨气咧,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嘛?现在知道错了?”云裳轻蔑讥诮,想起刚才岑思雯那副嚣张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呵!有本事一直拽下去啊!怎么?你也知道怕了?”
被云裳奚落,岑思雯的脸顿时一阵青白交加,难堪到了极点。
“好了裳裳,你不要再吓人了。”欧晴对不依不饶的女儿轻斥道,然后转眸看向岑思雯,说:“你走吧。”
岑思雯当然想走,可严谨尧没发话,她连动都不敢动。
“让她走啦!”欧晴反手抓着严谨尧的手,蹙眉撒娇。
她想安静养胎,不想听到有人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听着烦。
“霍冬,送岑小姐回家!”严谨尧受不了小兔子的央求,看她皱眉就没辙了,只能依她。
四爷一声令下,霍冬二话便不说就面无表情地朝着岑思雯伸出手去,拎起她的衣领就往门外拖去。
然后浑身乏力的岑思雯便被霍冬拎出了病房。
岑思雯一走,病房里一下子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欧晴长长地舒了口气。
终于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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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欧晴出院了。
云裳本来想等到亲爹亲妈举行了婚礼之后再回C市的,可是郁大爷离不开她,她在帝都的两天,郁大爷平均每隔十分钟就要给她打一个电话。
她实在是不堪其扰,最后在郁大爷的软磨硬泡下,只能先回C市。
得知欧晴怀孕了,洪芸菲高兴坏了,当即就命令儿子儿媳搬回严家老宅,说她要看着自己的大胖孙子一天一天地长大。
而关于孩子的性别,严谨尧跟母亲洪芸菲又产生了分歧。
严谨尧表示自己想要女儿,一个跟欧小晴一样乖巧听话的女儿。
洪芸菲则觉得云裳已是自己的孙女,那么再来一个孙子才是最完美的。
于是母子俩各持己见,均认定自己说得才是准确的。
欧晴听着母子的争执,哭笑不得。
瞧他们母子那股认真劲儿,仿佛自己金口玉牙说什么都准似的,自信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不愧是母子,固执起来如出一辙。
回到严家,欧晴的待遇就跟女王没有丝毫区别。
就连想给自己倒杯水……
“别动!”
她拿着杯子刚想起身,就被一旁的洪芸菲紧张兮兮地喝止了,“放着我来!”
欧晴眨了眨眼,心道作为晚辈她哪能让婆婆大人给自己倒水呢?
于是她对洪芸菲轻轻摇头,说:“没关系的妈妈,我自己可以——”
“谁说没关系?你以为你跟裳裳一样年轻啊?给我好好坐着,不许乱动!”洪芸菲却特别严厉地说道,同时从她手里把杯子抢了过去,帮她倒水。
虽然欧小晴身体素质还凑合,可毕竟是高龄产妇了,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
这时,坐在欧晴身边看报纸的严谨尧头也不抬地冒出一句,“孕妇就是要适当的运动,有助生产。”
洪芸菲倒了水回来,听到儿子这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忍不住想怼他。
“你听听你听听!说到‘生产’两个字他的语调多轻松,好像女人生孩子多容易似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苦!”洪芸菲指着儿子对儿媳说,愤愤不平地哼道。
欧小晴接过婆婆大人递过来的水,顺势瞟了眼淡定从容的男人一眼。
生孩子有多痛苦,只有女人知道,男人没有这个功能,自然是体会不了的。
洪芸菲在儿媳的另一边坐下,好奇地问道:“你当初生裳裳的时候顺利吗?痛了多久?”
“痛了啊……”欧晴捧着杯子轻轻喝了口水,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答:“五、六个小时吧。”
“五、六个小时那么久啊?!”洪芸菲瞠大双眼,故意夸张地叫道。
欧晴腼腆地笑了笑,“还好吧……”
当时是真的觉得很痛,痛得简直怀疑人生,痛得这辈子都不想再生孩子了。
可人啊,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即便现在自己已经是高龄产妇,生孩子的危险倍增,可这个孩子的到来依旧让她觉得幸福无比。
母爱是伟大的,为了孩子,她什么苦都愿意吃。
严谨尧听到欧小晴说生女儿的时候痛了五六个小时……
抬起头来转眸看她,眼底是满满的愧疚和心疼。
严谨尧正默默心疼老婆,突闻母亲挑事儿般问出一句——
“老四,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痛吗?”
他哪知道!
他又没生过!!
严谨尧嘴角抽搐,感觉母亲又想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