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敢见他。
明知自己配不上,仍然每次见面,都会克制不住地喜欢他。
谢凛和孟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吃午饭。
饭菜都已经端上了桌,桌上却只摆了三副碗筷。
谢凛双手抄兜,和孟澜一起走进餐厅。
看到桌上只摆了三副碗筷,他目光微沉,脸上神情却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孟澜问:“怎么只摆了三副碗筷?琬盈呢?”
夏亦芳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说:“说是有工作,已经走了。”
谢凛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拉开椅子落座,神色始终平淡。
只是这天中午这顿饭,谢凛实在吃得有点食不知味。
周琬盈躲他已经躲得太明显,谢凛这种在商场杀伐决断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小姑娘在想什么。
就像之前周琬盈想方设法地接近他,每次一见到他就立刻露出笑容,在公开场合见到他也会偷偷看他,私下遇见他也会过来跟他打招呼。
为了把破雨伞,跑了三次来家里找他。
为了跟他单独相处,故意找借口请他吃饭。
她那时候勾他的意图太明显,如今躲他的样子也太明显。
谢凛憋了一肚子郁气,下午回城,到朋友的古董收藏店去打发时间,想着分散点注意力。
抄着兜进屋,一进门就问:“最近有什么好货?拿出来给我看看。”
他走进屋,径直在茶桌边的圈椅上坐下来。
好友杨程正在柜台里,拿着放大镜看一只青绿色的瓷器。
看到谢凛过来,连忙拿着花瓶出来,兴奋道:“你来得正好,帮我掌掌眼。”
说着就坐到谢凛旁边的圈椅上,把花瓶递给他。
谢凛拿过来瞧了瞧,问:“多少钱收的?”
“六万。”杨程紧张地问:“怎么样?值不值?”
谢凛勾唇笑了笑,把花瓶放茶桌上,说:“你就当是把钱丢水里,听个响儿得了。”
“不是吧?”杨程立刻惨兮兮的,问道:“假的啊?”
谢凛“嗯”一声,懒洋洋道:“仿明代的玩意儿,技术不错,仿得挺好。但是假的,不过水色不错,当仿品卖,估计能收个两万回来。”
杨程还以为自己捡到宝,听谢凛一说,瞬间就失望了,说:“早知道提前让你帮我看看。”
又叮嘱谢凛,“你可和千万别跟我爹说啊,要不然我爹又得骂我败家了。”
谢凛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圈椅里,说:“我没那么闲。再说干你们这一行,难免有个走眼的时候,你爹也不是没有走眼的时候。”
杨程道:“那倒也是。”
“我现在就天天求列祖列宗保佑,可千万别让祖上的家产败我手里。”
他把花瓶擦了擦,起身拿去放进仿品架子里。
回来的时候,看到谢凛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垂着眼有点走神的样子。
他走过去,好奇地问:“怎么了你这是?走什么神儿呢?”
谢凛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眼来,看向杨程。
他沉吟片刻,忽然说:“问你个事儿。”
“你说。”杨程立刻打起精神。
谢凛道:“你说,一个女人,如果之前一直想方设法地接近你,每次一见你就对你笑,可忽然有一天,她每次见你,不仅不笑了,甚至连招呼也不打了,还总躲着你,是为什么?”
杨程感情经验也不算太丰富,但这话听着也不难猜,肯定地说:“这还不简单么,人家不喜欢你了呗。”
谢凛:“……”
杨程一脸八卦,忽然笑着看谢凛,好奇地问:“怎么了啊哥?你被哪个女人甩了?”
谢凛呵呵一声,抬头看他,说:“好了,你可以滚了。”
第11章
谢凛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被甩。
但事实是,他确实被个小丫头给钓了,且没有下文。
堂堂的谢公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心情自然不会好。
不过他心情不好归不好,这个时候倒也没太把周琬盈当回事儿。